但四周的魔气越来越重,天空上不时有罗刹鸟飞过,十来只一群,每只鸟背上都骑着一名魔兵。
秦拓不知灵界现在怎么样了,无上神宫又是什么情况,但现在肯定没法上天,大道也走不得,便带着云眠钻入了路旁的林子。
“那些都是罗刹婆婆吗?”云眠也紧张地仰着头。
“是魔。”
“魔……”
“比罗刹婆婆还要可怕。”
“那,那……”
“所以你别太大声,免得被他们听见。”
云眠走得磕磕绊绊,几次差点摔倒,秦拓又将他抱了起来,仰头看看高空的鸟影,心里有些愁。
如果一直不能飞行,照这脚程,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
半个时辰后,秦拓听见了潺潺水声,这才察觉口中干渴。他循声而去,拨开一从灌木后,看见了一条河流。
秦拓将人和刀都放下,自己蹲在河边俯下身,就着流动的清水啜饮。云眠看看他,有样学样,撅起屁股埋下脑袋。
眼看他就要一头栽进水里,秦拓倏地伸手,一把揪住了他的后衣领。
秦拓洗净双手,改用手掬起水喝。云眠眨了眨眼睛,也将两只小手在水里洗净,再并拢,小心翼翼地捧起水递到嘴边,嘴巴撅得老长去吸:“啾……”
那水却从指缝间漏掉,他非但没喝到一口,反倒全淋在了胸前。
“我不喜欢这样喝水。”云眠微微拧起眉,盯着秦拓看了片刻,有些责怪地问,“你出门怎么不带着夫君的杯子呢?”
秦拓朝他笑了笑,龇出一口白牙:“是小的考虑不周,不如咱们再原路走一趟,把您的金夜壶也一并带上。浴桶要不要?熏香炉带不带?再来八个丫头打扇子?”
云眠眼睛一亮,正要应声,却又察觉到他虽然在笑,但那神情有些危险,便不再出声,只继续捧水。
秦拓瞥见他反复尝试,那锦缎红袍前襟上的湿痕越来越大,还是甩净手上的水,将他一把抱起,夹在腋下,双腿推高,脑袋那一头逐渐放低。
云眠便以一种头低脚高的倒斜姿势,张嘴去喝那溪水。
“这样喝水吗?我没这样喝过哟。”
“小少爷,条件不好,您就凑合一下。”
秦拓将他放平了些,云眠拼命伸长脖子撅着嘴,终于成功喝到了水。
“其实我可以跳到河里去喝的,衣裳还不会湿。”云眠被放下后,舔舔唇上的水珠。
秦拓:“……那你不早说?”
云眠眨眨眼:“可是我想像娘子一样喝水。”
天空阴沉,四周安静得出奇。秦拓看见河面上漂浮的魔气越来越浓,像是一层灰色雾瘴,心头涌起了一阵不安。
当他听见一声很轻的扇翅声,后背袭来一阵阴风时,猛地往旁边扑出,同时一把抄起旁边的云眠,将人往前抛出。
“哇——”
扑通!
云眠坠入水中时,秦拓也在河滩上翻滚。眼角余光瞥见两扇巨大的翅翼从头顶掠过,一把长刀劈在他刚才站立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