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又想起小虎子了。
“哥,早点回来,我在这里等着你。”
季安面沉如水,“殿下,我迟早把你的头的砍下来。”
“好,我等着。”
船只出海那天雾晓白没有送行,姜望潮他们这艘是商船外贸,至少明面上和雾晓白没什么关系。
姜望潮和季安并排站立在船舷边回望岸旁。
姜望潮不经意地问道。
“你与殿下什么关系?”
季安只回四字。
“生死仇敌。”
“那就好,喜爱殿下者甚多,你还配不上殿下。”
季安听出姜望潮的弦外之音,他是不会对自己的仇人动心。
天子受伤自然由他这个“唯一”的儿子主持大小事宜。
此次秋祭和以往大不相同,以往是天子带领王公迎秋,祭祀蓐收。然而雾晓白的秋祭是带领百官躬身侍农田,别说王公贵族了,哪怕是寒门子弟从步入官场后,也鲜少接触耕作。
能看的就是鹤相和殿下耕作的那块,殿下甚至被老农夸赞是久耕好手。
剩的下的官员旁边一人配备一个监督员,只听农田里叫骂唉声叹气不绝于耳。
“你这娃子怎么这么蠢,说了手扶着犁,要耕的深才行。咋教不明白你呢?你看看殿下再看看你。”
被骂的官员也挺委屈,自己从小到读书都是在夸耀中长大。还是一次被人骂蠢,只是自己不如鹤相也是人之常情,怎么殿下都犁的这么好?
这些老农开始还是耐心教他们,毕竟一个两个都是当官的,后来逐渐丧失耐心。脾气不好的说的也难听,不过这也是雾晓白默许。
天幕透出橙红,阳光随着树影的移动缓慢下坠。
一群官员都灰头土脸的,脚上腿上裹满了一层泥巴壳,手上溅的泥水点子。
“我请大家吃晚食。”
雾晓白此话一出,就有官员的肚子应景的咕噜噜叫起来。体力劳作确实饿的快。
每人一手馕一手蛋花汤,年轻的官员倒是反觉味美,老油子心里难免腹诽殿下抠门之类的。不过场面算是君臣相宜。
雾晓白给鹤惊羽剥了一个鸡蛋,放外碗中推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