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无可忍,音色冷下:“夫人。”
“嗯?”云皎眨了眨眼,还有几分被打断的茫然。
下一瞬,极为浓烈的香风袭来,顷刻侵入肺腑。她甚至来不及蹙眉,眼前便一黑,软软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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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在床边坐了许久。
眼前虽有白纱朦胧,仍能回想起方才光景。
少女仰头看他时,双颊红潮如晕霞,明眸也起了水色,似看到激烈处无可抑制地兴奋,偏他眼前迷朦,使得她整张脸透出更诡异的靡艳之态。
像害羞,瞧见他而害羞。
但他知道不是——她纯粹看书看的。
想到此处,也不知怎得,一向杀伐决断、喜怒不形于色的杀神竟被气笑了。
今夜本该尽在掌握,偏她弄出一二三…数不尽的事端。
哪吒本想引她安歇便迷晕,哪怕她真想行房事,将她打晕再说她是撞昏的便是。
怎么也比眼下这“讲了半宿避火图讲晕”听着像样。
赤色绸缎无声无息地从他袖中滑出,如灵蛇攀上云皎的手腕,继而蜿蜒、舒展,沿着她起伏的身躯寸寸收紧,勒入丰盈柔软的肌理,不多时便将四肢牢牢缚住。
哪吒在她额间一点,灵光荡开,混天绫便似得了敕令,更蛮横地挤开衣料阻隔,探入深处,细细搜寻着她每一寸骨骼与灵力流转的脉络。
“唔……”云皎在昏沉中发出不适的嘤咛,手腕无意识地挣动起来,却被缠缚得更紧。
哪吒不为所动,心念顺着混天绫的触感延伸。
这妖王虽傻,但的确不弱。
她的真身当是什么庞然巨物,方能支撑如此磅礴的灵力,年岁虽小,却已深谙借天地之气为己用的法门。
灵力澄澈,根基浑厚。
临行前佛祖的叮嘱在哪吒心头掠过。
——此妖现世蹊跷,恰逢西行,然未造过杀孽,上天有好生之德,当以渡化为宜。
我佛慈悲……少年低低冷嗤,似嘲弄,听不出他是应从、还是反驳之意。
可眼下,他确是如此做的。
未动干戈,未染血腥,甚至扮作凡人身份,入内探查虚实。
光色越发黯淡,烛泪堆积,夜色将尽。
哪吒便不再多看榻上面色浮红的少女,缓缓起身,开始在偌大的寝殿内从容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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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皎的寝殿陈设开阔,功能分明。哪吒步履无声,目光如电,很快在书案暗格内寻获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