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祉:“是,年纪正好对的上,就是保绶。”
雅尔江阿道:“我去问保绶,因何鼓动我儿,保绶说,他只是想偿还一二恩情,我当时听了不觉有什么,不成想竟还有这样的缘故。”
胤祉:“可不就是孽缘吗?”
雅尔江阿:“那保绶从何得到的这两本禁书,想来跟已故勒尔锦脱不了干系。”
胤祉:“不仅大有干系,被托合齐杀死的那些练家子中,就有好些个是勒尔锦以前的奴才,勒尔锦人虽在圈禁中,外头可还有不少靠着他搅风搅雨的呢。”
雅尔江阿:“这是我宗人府的失职,本王自会向皇上请罪。”
胤祉忙挥手道:“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不管是勒尔锦还是保绶,当然,还有德隆,都是被人利用了,你再看这份口供……”
雅尔江阿看着手里的口供,越看脸越黑,太阳穴、脖颈子上的青筋更是越发明显,手里的薄薄几张纸也被他捏的皱巴变形,最后,他咬牙切齿面色狰狞喝道:“就为了对付一个陈鹏年,他们就敢将三个王府都牵扯进去!”
“还有什么事他们不敢做的?!”
陈鹏年,湖南人,可是巧了,和朱方旦是老乡呢。
似胤祉、雅尔江阿这些二十来岁的青年们,对二十多年前的朱方旦闻所未闻,但对像是玛尔珲、王士正、陈鹏年这些四十岁以上的王公大臣们来说,他们正是当年吹捧朱方旦的亲历者。
而切入点也很好找啊,朱方旦起家湖广,民人愚昧,信奉朱方旦的不知凡几,同为湖南人,你陈鹏年少时一点都没受其影响吗?
如今京中禁书再现,你别说你陈鹏年一点都不知情啊?
那个齐思亭还是你的学生呢,你们平日诗文唱和好不快活,他找德隆私印禁书之事,别也说你不知道啊?
啊哈,这不就在你的书房翻出禁书来了?
哟,还不止一本呢……
胤祉自是已经下令去拿陈鹏年了,但对太子一党就为了对付一个陈鹏年,竟不惜将三座王府牵连其中,这种疯狂的狠劲,也确实有些惊着胤祉了。
果然,太子就是太子,手底下的人就是能办大事,呵。
雅尔江阿心里还知道,玛尔珲这些人除了对付陈鹏年,可能还想趁机将他给拉下水,太子曾多次跟他示好,想要拉拢他,他都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他还知道,他的两个庶出妹妹接连被封郡主,看似荣誉,实则是太子在向皇上进谏,向他示威。
就在前不久,他再一次拒绝了太子,紧接着,他的又有一个妹妹就被封了郡主,指了额驸。
封了郡主,就要抚蒙古……
那些都是他的亲妹妹。
雅尔江阿是嫡长子,底下的弟弟妹妹们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都以他为尊。他们兄弟姊妹之间的感情不说甚笃,但也不曾有过龃龉,尤其是对妹妹们,雅尔江阿向来是和软疼爱的。
结果等她们长成之后,却都一个个嫁去了草原。
他已经是简亲王了,此间权势已经到顶,有宗人府做根基,原本也不需要离府两年,跑去承德亲力亲为的建承德织造。
这固然跟他本人雄心有关,但也不能否认,妹妹们在他这里也是占据了位置的。
有他立在草原上,妹妹们的日子,想来应该能好过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