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刻钟之后该怎么办呢,赵香艾不愿意露怯,这个时候他也不能露怯,他开始和两位太医商讨起两刻钟之后该怎么给弘晖用药。
好像两刻钟、半个小时之后,弘晖就一定能退烧一样。
四福晋耳朵听着他们讨论之后诊治方法,心里又是期冀又是忐忑:
两刻钟,她的儿子至少还能活两刻钟……
“隆科多,你怎么回来了?”
外头院子里,德亨说话的声音响起。
隆科多让人将那个被人架来的太医送上前,他眉眼肃冷,声音沉凝道:“这个王太医是之前给皇上看诊过的,让他去给弘晖治。”
给皇上看诊过的……
德亨恍然,这个王太医,是当年给康熙帝诊治过疟疾的太医!
弘晖被救的可能性加大了!
赵香艾听到外头的声音走出来,老远就拱手见礼,喜道:“王爷爷,您来的可太及时了,小子已经给弘晖阿哥用洋葡萄酒溶了一银匙的金鸡纳霜,您快来给他把把脉,看看小子药用的如何……”
正在家中院子里和妻儿纳凉,突然就被个土匪似的隆科多闯进门给劫来四贝勒府心还在砰砰跳的王太医听到了“金鸡纳霜”四个字,顿时精神一震,心跳的更欢实了兴奋的,问赵香艾道:“你用了一银匙的量?病人多大年纪了,你这用量是不是有点多了……”
目送被赵香艾殷勤请进门内的王太医消失在门内,德亨眨巴着大眼睛,喜形于色对隆科多夸赞道:“隆科多,还是你有本事,咱们谁都没想到要去请王太医来看诊。”
隆科多嗤笑一声,扔下一句:“给皇上看诊的太医是谁要是能让你们知道,还要我们这些御前侍卫做什么?”
然后就转身往外头。
德亨忙跑着跟上去问道:“你做什么去?”
隆科多手扶腰刀大跨步向前走,沉声道:“贝勒府的大格格还在大门前挡着托合齐,有我隆科多在,还用不着妇孺顶在前头,丢人。”
德亨:“我跟你一起去。”
隆科多:“哼!”
走的更快了。
雅各布长臂一伸,将德亨放在了自己肩头,快速跟上了隆科多的步伐。
贝勒府大门口,月光在青石板台阶上洒下银色的光辉,照耀的卓克陀达的面容更加苍白了几分,但她始终挺直着脊背站在大门口,阻止任何怀有歹意的人靠近她的家。
她刚才放隆科多一行进门,虽然心里越发着急担心,但对托合齐却是看的更紧了。
托合齐再次冷声道:“大格格,你年纪小,不知道今日德亨闯街的后果,如今他已经将太医和药都送到了,为了贝勒府和您的前程着想,您还是将德亨交出来吧。”
卓克陀达鄙夷的看着托合齐,淡淡吐出两个字来:“卑鄙。”
她卓克陀达才不会做这样卑鄙的事情。
“不错,不讲道义,用过就丢,简直卑鄙无耻,完全奸邪小人行径,大格格,你没有被他给哄骗了,没有辱没了爱新觉罗皇室格格的威风。”
隆科多从身后语带赞赏的大声道。
卓克陀达回头去看,先是唤了声:“舅玛法。”
又看到了德亨,忙给他使眼色,要他别露面。
但托合齐已经看到德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