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的表哥,程砚晞。
直到这一刻,程晚宁才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在某些方面和程砚晞很像。
比如——病态的天性。
后天培养的人格为潜在本质披上了保护色,为了保护自身不受伤害,大脑下意识进行了记忆筛选,以至于她对某些创伤性时刻的回忆一无所知。
满溢的忧伤堆积在湿漉漉的胸腔左部,悼念庇护所破碎的哀鸣。
半阖着的眼皮压下褶皱,昭示着已经筋疲力竭。
程晚宁心一横,不顾一切地扣动扳机。
就在子弹发出的前一秒,枪支忽然被人打偏,沿着直线掉落。
她慌乱去捡,却眼睁睁地看见手枪被另一个人拿起。
程砚晞拽着她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提了过来,接着用枪抵住她的脑袋。
“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他冷笑一声,嗤嘲着凑近。
他真该管管这个不听话的晚辈了,居然敢对着表哥开枪。
视线慢悠悠地飘向前方的窗户,程砚晞顿时想到了一个好玩的主意,薄唇似笑而非地挑起:
“听说这家酒店的三楼距离地面有十五米。你猜,这么高的距离,掉下去会不会摔死?”
闻言,程晚宁心尖一颤。还没开口,整个人就被粗暴地拎起,往后方拖去。
她当然明白他要干什么,可她无力阻止。刚刚的举动,几乎耗费了她所有的精力。
程砚晞掐着她的脖子,毫不留情地提着她往窗外送。不知不觉间,程晚宁的半个身子已经在窗外悬空。
只要他一松手,她就会从十五米高的地方掉下去。
是生是死,就看她的造化了。
偏偏这时,一阵剧烈的眩晕席卷程晚宁的大脑,思维停滞,陷入一片黑暗。
下一秒,便毫无征兆地晕了过去。
察觉到手里的人没了动静,程砚晞立即探了下她的鼻息。
只是昏过去了而已。
话说回来,她体质还真差,什么都没做就晕了。
门口的辉子提醒他:“晞哥,伏击的人找到了,在牢里关着。”
闻言,程砚晞总算将视线移开,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