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地抬起眼,仔细观察他脸上的表情。
出乎意料地,程砚晞并没有生气,而是微微眯起那双狭长的眼睛。
程允娜真是把女儿宠坏了,对谁都敢这样讲话。
上次喊他就大呼小叫的,前两天还背地里说他坏话。再由着她,岂不是要骑到他头上?
程砚晞薄绯色的唇角微扬,用那张极度迷惑人心的脸对着她,眸光毫不在意:
“现实中就能做的事,为什么要看别人做?”
程晚宁彻底呆住了。
她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会回答这个问题,而且还说得如此直接大方。
这下不好意思的倒成了程晚宁,她慌张地移开视线,透过茶几看到那双长腿朝自己走了两步。
程砚晞用空出的那只手轻轻撩起她的发尾,动作无比温柔,说出的话却令人恐惧——
“好漂亮的头发,帮你烧掉怎么样?”
程晚宁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站在一旁的程砚晞用指腹轻轻弹了下烟头,零星的烟灰直直掉落在她的发尾。
她立马惊恐地躲到沙发那头,迅速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头发,并把上面残留的烟灰拍掉,好在它依旧光滑柔顺,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程晚宁最喜欢发尾的那一小截卷发,要是它被烫伤了,她得恨死程砚晞。
“表哥,你……对我的头发弹烟灰干什么?”又是那副委屈又无措的小表情。
每次做错了事,她就会情不自禁地露出这副表情。对别人很管用,但对眼前的这位就不一定了。
程砚晞坦言:“我找不到烟灰缸。”
程晚宁当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但为了防止他再用那根烟干什么,她一路小跑进宗奎恩房间,把床头柜上的烟灰缸拿了出来。
盯着那簇忽明忽暗的红色火光,程晚宁心有余悸地理了理秀发。
“现在知道怕了,刚刚干什么去了?”程砚晞摁灭烟蒂,把价值高昂的银色打火机往茶几上一丢,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我突然想起来,你是不是还喜欢说我坏话?”
程晚宁怕他算旧账,忙摆手:“没有,就那一次,我不是故意的。”
其实她一天能骂他八百回。
“不是故意的,那是有意的?”
顶级理解。
程晚宁被问得不知如何是好,眼神无措地乱瞟,碰巧瞥见程砚晞搭在沙发上的外套掉了。
这是个好机会,她捡起来递给他:“表哥,你外套掉地上了。”
像是在用实际行动表达歉意,又像是在转移话题。
程砚晞接过外套,觉得她还算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