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睡各的?
包厢的隔音非常好,尽管外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但花郁还是能听到她绵长细微的呼吸声。
人的大脑在处理不了某些事情的时候,会陷入死机状态。
花郁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死机的,刚才那些因为她才生出的激烈情绪,这一刻空空荡荡,只是平静地觉得自己遇到了疯子。
疯子。
花郁舌尖轻轻抵在牙关,一只手放在了门把上。
“别出去。”明明已经睡着的女人突然开口。
晚了,花郁已经将门拉开一条小缝,爆裂的音乐声立刻呼啸而来。
云锦不耐烦地翻个身,背对他:“好吵,把门关上。”
花郁无语,想说凭什么要听你的话,但激烈的情绪消散后,理智再一次回笼。
他现在做了三份兼职,只有酒吧这份工作拿到的钱最多,可以让他在维持基本生活的同时,还能攒一些积蓄。
积蓄很少,却是那些讨债的找上门时,可以让他及时逃走的车票。
这份工作对他真的很重要。
更何况,她没有做别的,只是在‘睡觉’。
漂亮的年轻人脊背清瘦沉默,很快就妥协将门关上。
包厢再次安静,云锦调整一下姿势,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花郁靠在门上,疲惫地闭了闭眼睛,门上镶嵌的玻璃透进彩色的灯光,将他高挺的鼻梁切割成斑斓的色块。
云锦还在睡,看起来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花郁很快就站累了,默默到点歌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他今天早上四点多下班,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就起来去工地了,做到下午五点又去超市卸货,然后八点来酒吧上班打卡。
长时间的高强度体力工作,以及严重的睡眠不足,拉扯着他大脑里的每一根神经。
他头痛欲裂,他困倦疲惫,身体和精神都已经到了极限,此刻处在安静昏暗的房间,意识无法自控地陷入黑暗……
他猛然惊醒,睁开眼才发现时间刚过去三分钟。
云锦仍背对着他睡在L型沙发的l上,漂亮的裙子随意堆叠,露出莹白的小腿和曲线。
花郁扫了她一眼,默默到L型沙发的_上躺下。
_比l要短得多,云锦睡得很富裕,头上脚下都有长长的空余,他却很窘迫,一双长腿只能委屈地搭在沙发边上。
但对花郁来说,也足够了。
外面似乎切了歌,灯光变得柔和昏沉,他也昏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