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则珩已经换下那套运动装束,身穿休闲宽松的衬衣长裤,她下午闲来无事时搜过他F1比赛的视频,时隔几年,像素仍然清晰,他一身红色队服,身形挺拔板正,他刚拿下站点冠军,接受媒体采访,阳光明媚浓烈,他站在阳光底下,五官越发深邃,长睫毛的形状印在眼睑。
眼里有目空一切的傲气,也有少年的张扬清爽。
乔殊隐匿在暗处,神色被掩藏,她身上蓝色裙子是浓墨重彩的惊叹号,她抱着纤细胳膊,长卷发利落地盘起,耳边是闪亮钻石耳钉,她眸底漆黑,跟他遥遥相对。
刮起的夜风撩起鬓边的碎发,贴着脸颊,她一动不动,看着郁则珩朝着自己走来。
乔殊微抬着下颌,清冷倨傲:“你让人把我爸架出来了。”
郁则珩从明亮走向阴影里,五官从清晰到模糊又因距离清晰,他纠正:“是爸喝多,我让人扶他回去休息。”
乔殊勾动下唇笑了,默认他的说辞,乔明杰玩大半辈子,厚脸皮,吃软不吃硬,她做女儿的不好直接动手,他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
“下不为例。”她虚假地道:“怎么说,他也是你岳父,是我爸。”
乔殊抱着手臂,握着手机轻碰手臂,整张脸因为她笑容明艳生动,她有双漂亮眼睛,闪闪发光,会让人产生误解,感觉她此刻无比真诚。
她唇色是冷调的莓果色,上唇薄下唇饱满,嘴唇上湿润釉质明亮,一张一合,嗓音婉转好听。
自然界里,带有鲜艳色彩的东西通常有毒。也不绝对,有些事,需要自己尝过后才能下定论。
鬼使神差,郁则珩低声问:“不谢谢我?”
乔殊唇畔扬起微笑,极浅的梨涡消减她明艳长相的攻击性,多了点平易近人的可爱,“你想要我怎么谢你?给你定制一套Kiton西装,他们家小羊驼绒面料手感不错,你喜欢什么颜色,亚麻灰……”
她给自己买东西眼睛不眨一下,给郁则珩花起钱来抠抠搜搜,太贵的不好,对她心情不好。
郁则珩听不清她后面在说什么,在没得到他回答时,她懒懒地收声,说他有什么想要的之后告诉她。
乔殊拨开面颊被风吹乱的碎发,径直往车停的位置走去。
她刚走两步,被郁则珩扣住手腕,她回头,他的脸模糊闪近,等她反应过来时,她抵上汽车坚硬冷冰的外壳,他一手按着她的腰,一手掌着她后脖颈,她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跟着,冰凉的唇瓣吻上来,她站立不稳地抓住他手臂衣料。
喉咙发干,他品尝到她口中的甘甜。
乔殊急促呼吸两次,嘴唇酥酥麻麻,她全身僵硬,好像只有嘴巴还活着,迟缓又被动地被他吮吸碾压,柔软又霸道。
不知过去多久,黏住的唇分开,红润的,湿漉的,水迹在黑暗里隐隐发光。
乔殊深深呼吸两次,她不甘示弱地抓住他胸口,高跟鞋凌乱地踩在坚实地面,她半拉半推跟他对调一个位置,再拽住他的衣服往下拉,她踮起脚尖,狠狠地吻上去。
横冲直撞的生冷,磕碰到牙齿。
乔殊克制着呼吸节奏,一只手还扯着他胸口衣服,另一只手拇指指腹揩掉蹭在唇角的口红,她声调平平,语气嫌弃,但咬字很重:“你吻技真的烂透了。”
郁则珩扣着她的腰,两人近在咫尺。
他嘴唇沾上她的口红,斑驳像咬出来的血迹,他慢条斯理地抬起手背抹掉,无波无澜道:“你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