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则珩握着球,有一下没一下砸向地面,声音冷漠:“他们家的事跟我没关系。”
“明白,你们俩又没感情。”
郁则珩不置可否。
季长明道:“但我还是想为嫂子说句话,摊上这样的爸她也很无辜,嫂子人美心善,对谁都是笑容满面,春风化雨的,脾气好又体贴,多少人羡慕你娶到嫂子这样的好女人,你也得对人好一点。”
一直没有情绪波动的郁则珩僵硬转头,齿缝里挤出两个字:“人美心善?”
乔殊的漂亮毋庸置疑,她十几岁时就已经是圈内有名的大美人,暗恋明恋者不计其数,她一直专心学业,毕业后才接受家里安排联姻结婚。
季长明放下水,有点质疑他的眼光:“嫂子每个月都会举行一次慈善拍卖,拍卖得来的善款,全都捐给山区小朋友,资助他们上学,也给他们建希望小学。就算这些是树立企业形象必要的,一件事她坚持做几年也值得称颂。”
这四个字,每一个字都实至名归。
外人眼中的乔殊,是完美没有纰漏的,季长明跟乔殊见过三次面,婚礼上以及之后单独遇见,乔殊会主动跟他打招呼,记得他的名字,甚至他最近做出的成绩,她夸人会夸到实处,听起来真情实意。
郁则珩闻言只是说:“你对她滤镜太深。”
岂止是深,已经到中毒的地步,他没见过她私底下的样子,将包装过的样子当成她真实面貌,事实上,乔殊娇气挑剔难伺候,脾气大性子犟,口蜜腹剑,谎话连篇,不过,这些话犯不着跟他说。
季长明皱眉,持有不同的意见:“你有眼无珠,嫂子完全就是女神级别。”
他口中的女神,在今天向他毫无负担地竖中指。
话不投机半句多,郁则珩开始收网球拍,季长明莫名其妙,不是说好痛痛快快打上两个小时吗?他赶紧挽留,缠着再打半个小时。
郁则珩不为所动,提上球拍起身,冷言冷语:“我还有点事,走了。”
—
七点后,长夜有力地推入,最后一点光被挤灭,一轮下弦月已远远挂上夜幕。
唐宫的灯早早全部亮起,建筑风格仿造盛唐,色彩艳丽饱和,鲜丽的红与恢宏大气的金色相得益彰,雕栏画栋,古香古色,颇具特色。
乔明杰在唐宫连续包一个星期,他新谈一个小女友,小意柔情颇得他喜欢,他带在身边,又叫来一群朋友喝酒玩乐,他看到自己上八卦新闻,举着手机逐个给朋友炫耀,再不以为意地丢在一旁,在朋友起哄下跟小女友玩喝交杯酒。
包间的门被推开,进来的却不是服务员,对方身形挺拔悍利,白色衬衣长裤,没有生意人的世俗气,也没有学生的书卷气,手臂上衬衣往上卷,手腕腕骨分明,他径直走进来,五官立体深邃,眉眼里有那么点笑意。
郁则珩开口叫人:“爸。”
乔明杰一愣,看两眼才认出人来,他跟自己女儿见面次数都不多,更别提跟女婿,看清是谁,他握着的酒杯来不及放,先笑了下:“是则珩啊。”
“玩着呢?”
乔明杰看他身后,有所忌惮地问:“小殊来了吗?”
“她知道您在这里,已经在来的路上。”包间里烟雾弥漫,酒气熏天,再混杂着甜腻的香味,郁则珩挑剔选沙发空缺坐下,正对他的位置,“您再不走,只怕小殊生起气来,会把这给砸了。”
在场的人先笑了,打趣乔明杰连自己都怕。
都是有儿有女的人,信奉的也是老一套,就是说破天,老子比天大,做子女的怎么敢忤逆长辈,在乔明杰身边的说女儿嫁出去了就不一样了。
小女友抱着乔明杰的胳膊,好奇地打量郁则珩后,小声贴着乔明杰问:“老乔,你很怕你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