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殊抬腿,想将人一脚踢下去。
郁则珩反应更快,抓住她的脚踝,扛在宽阔肩上,他压上来,嗓音喑哑低冽:“不喜欢跟我说。”
“滚。”
如她所愿,郁则珩滚了,带着她一起,对调了位置,乔殊双手被他抓握,撑在他胸口,颈边长发扑簌滑落,发梢蹭上他胸口跟小腹,虚无缥缈的来回晃动,肌肉难耐地跟着收缩舒张。
灯光下,肌肉线条根根分明,像雕刻出的结果。
郁则珩退役后仍然保持着做车手时的习惯,每天雷打不动的力量训练,劲瘦窄腰,八块腹肌壁垒分明,她看过他之前比赛的照片,白色的紧身速干衣,两肩宽阔,跟现在没区别,称得上赏心悦目。
不同于其他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他的手掌生着薄茧,且手劲大,每次做完,他都会在她身上留下痕迹,有时候是手臂,脚踝,更多时候在腰上,甚至大腿根。
乔殊讨厌这一点,会在第二天报复式刷他的卡买一堆有的没的,而郁则珩在收到长条账单时,则慢条斯理地问,要不要他把整个商场买下来。
“你心疼钱了?”她呛声。
郁则珩淡淡道:“心疼你,你要实在没什么可买的,让银行换成现金,拿碎钞机碎着玩。”
今晚,乔殊手腕圈出红痕,拿衣服遮挡不住,她反击地咬上他的脖颈,直到舌尖尝到铁锈腥味松开嘴,郁则珩一声不吭任她咬,大掌扣着她后脖颈,几乎碰到彼此鼻尖,近距离对视半秒,他吻上她的唇,说是吻跟咬没区别,他撬开她紧闭的牙齿,从她嘴里卷走那点血腥味儿。
简直混蛋。
乔殊没机会骂出口,郁则珩扣紧她的腰,她反应不及,手指狠狠抓紧他的手臂。
在床上,他并不是温文尔雅的类型,甚至有些强势,乔殊同样不喜欢温吞的,问来问去的,只会让她失去兴趣。
这大概是这段婚姻里,唯一让她满意的一点。
结束后,她推开他抽身,撑着手臂下床进浴室,背对着套上细带长裙,面料顺滑,贴着身体轮廓,她一手撩开长发,背影决绝疏离,就好像,刚才爽过的不是她。
乔殊身材匀称,偏瘦,细腰长腿,两肩平直单薄,修长脖颈,她对自己身材管理严格,一日三餐,精确到克数,再加上固定一周五次普拉提跟健身房,在他看来近乎自虐。
郁则珩想到乔殊提到离婚,光脚踩上地面,背着光的脸神色晦暗。
如果说郁则珩多喜欢乔殊,谈不上,甚至刚开始结婚这件事他是反对的。
乔殊最初结婚对象不是他,是他堂哥,堂哥沉稳,在商界沉淀数年,彼时,他只是玩赛车的纨绔子弟。在家宴上,她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哄得在场长辈无不开怀,堂哥寡言,也配合地回应几句,俨然郎才女貌,一对璧人。
郁则珩只觉无趣,出来抽了支烟,在长廊,跟裙摆摇曳的乔殊打了照面,他垂眸,一截烟灰被弹掉,听着高跟鞋鞋跟敲击着地面啪嗒声越来越近。
以她左右逢源性格,免不了客套两句,他心里不胜厌烦。
但声音在包间门戛然而止,余光里,翻飞的绛色裙摆一闪而过,她根本没有搭话的意思,连一声招呼都懒得打。
也是在婚后,郁则珩才了解乔殊这个人,精明利己主义,她不会在对自己没用的人身上浪费精力。
彼时,他在她眼里,只是可有可无的配角。
订婚前一个月,乔殊知道堂哥女友的存在,大学时在一起的初恋女友,虽在长辈的施压下两人分了手,但大小姐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捡残渣剩饭,执意要取消订婚,事情闹得风风雨雨,他人躺在病房,听得一些。
直到一天,他的病房门推开,乔殊抱着一束花出现,她漂亮眼睛被花叶遮挡,她热情问他病情,他蹙眉,不明白她来做什么,她巧笑盼兮问要不要跟她结婚,嗓音温柔,是她一贯想要拿捏对方的语气。
前脚甩开他堂哥,后脚拿他当替代品。
郁则珩给她指明门的位置。
“好好休息。”乔殊恍若未闻,作假地抚平被子折痕,第二天早上准时抱着花束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