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束随着独馆主,走入了从未走进的独蛊馆后院。
后院的一应陈设,和前院并无不同,仅仅是房屋多了一些,空间稍微宽敞了一些。
但是这等景象落在他的眼中,却是让他感觉颇为新奇。
一行人走到了疑似待客的会客厅中,独馆主坐在交椅上,不咸不淡的道:
“你既然进了内院,该问的还是得问了。
方束,你可愿拜老身为师,此乃师父之师,而非前院的束脩之师,并成为我独蛊馆中的正式道童?”
在前院修炼,弟子和道馆之间虽然有香火情,但也是收了香火钱,还开了票据的,虽然同样叫“师父”二字,但是其含义更多的是“师傅”,或者更准确的,应该叫做“老师”。
而进入后院,则是从今往后,压根就不用再交束脩,道馆偶尔还会有些酬劳,只有在购买丹药等物上,才会需要自己花钱,但也有折扣。
其相应的则是,师徒名分正式定下后,如师如父,弟子有事,师父得撑门面;师父有事,弟子得服其劳。
不少严格的道馆,在收为正式弟子之前,还会再进行一番考察,免得收入了滥竽充数、或是潜力尽废之物,糟蹋名声。
面对独蛊馆主的直接开口收徒,方束自然是乐意之极。
他当即就伏身,磕了三个响头:
“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独蛊馆主的面上露出笑意,旁边的玉儿师姐则是连忙取过一杯茶,交给方束,由方束递上。
吃了这一盏茶,两人的师徒名分便是正式的定下了,至于之后的登名造册、传授规矩、交代待遇等等,都是杂事,可以缓一些来。
独馆主示意方束起身:“老身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都是一家人了,起来坐着说话。”
随即,这老妪便坐在太师椅子上,慢条斯理的吃着茶,没有再交代什么,也没有再让方束做什么。
玉儿师姐见状,倒是给方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耐心点,然后自己告辞一声,偷偷开溜了。
初入内院,方束虽然自忖今天的举动应当不错,但他也拿捏不准独馆主想要做什么,是否还想考验一下自己的心性。
于是他也就安稳的坐在椅子上,眼观鼻、鼻观心,只是静静的运行着体内初成的气血,打磨全身。
成形后的气血一物,当真神奇,其似一股热气、又似一股暖流,更像是由浑身的筋肉虬曲时所形成的一股劲道,除去骨髓和脑仁之外,其可无所不至。
当气血运转到了方束的某个部位,那部位便能迅速的充血,膨胀变硬,犹如披甲。
方束的目光往身上一瞥,还发现了自家的体表会透出一种紫黑的颜色,竟有着金属的质地。
在他暗暗尝试着拿捏气血时,旁边的独馆主,忽然冷不丁的就道:
“你炼会了本馆的虫功,又炼会了烧尾馆的铅功,还圆满渡过了虿盆科仪,所炼出的宝血,应当是介乎于两者之间,可以唤作为‘紫铅毒血’。
至于此血具体有什么妙用,你可以自行琢磨琢磨,但不外乎是同时具备了毒血和铅血妙用,胜过寻常。”
“紫铅毒血?”方束心间咀嚼,当即拱手:
“是,谢师父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