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时候,他的笑容都是出于礼貌或敷衍,而非真诚。
他抬眸,静静欣赏时栩脸颊的绯色。时栩的睫毛在快速地颤动,他的牙齿没入下唇瓣,咬出鲜艳的血色。
宛若有跳跃的音符沿着席相煜的神经末梢游走,那点儿旁观时栩出糗的愉悦可谓扭曲,却不容忽视。
徐令闻打破了沉默,解释说:“老师,这是我朋友,来旁听课的。”
“哦?”
老师看向时栩的目光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他很欣慰有非本专业的人对这门课感兴趣,于是当场问了时栩两个专业上的问题。
他说话带了点儿本地口音,时栩完全没听懂,时间一秒秒地过去,他喉结上下滑动,脑袋彻底罢工。
他往左下角偏了下头,决定向席相煜求助。
席相煜撞上他的视线,愣了愣,低声给出了答案。
时栩跟着读一遍竟然读错了。
席相煜听他磕磕巴巴地说话,想他真的挺笨。
这一切都发生在老师眼皮子底下,但他也没说别的,只让时栩不要再替别人答到,他不会因为一次缺课就直接否定任何一位学生的成绩,但如果有人一学期几次点名没有一次到了,那期末挂科就别来找他求情了。
一节课,时栩几次和台上的老师对上目光,仿佛回到了先前读书的时候,如坐针毡,一会儿屁月殳就要挪一下。
澜大是名牌老校,部分教室的基础设施有一些年头了。这间教室的椅子是连排的,所以时栩屁月殳一扭动,坐在他旁边的席相煜就能感受到。
席相煜说:“你别动了。”
“好的。”
时栩应道,他动作也不大啊,这都被席相煜发现了。
啧。
席相煜表面盯着投影仪幕布上的ppt,实际上在观察他吧?
时栩心底的那点儿尴尬飘走了,重新填进肤浅的情爱。
他明明是来追人的,又不是来上课的,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
盯着老师干嘛,多看两眼追求对象才是正事!
他撩了下额角的碎发,一只手托着腮帮子,眼波流转,等待着席相煜转过头,来一场眼神的交流。
半分钟后,席相煜忍无可忍地朝他看过来。
时栩眨眼。
席相煜伸出手……
时栩屏息。
席相煜把他额头边上翘起来的一绺头发给压了下去。
像是不经意一般,还顺道拍了一下他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