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席宥珩想说靠直觉,但话还没说出口就又觉得这样显得太被动,终究是面子工程作祟,扯了一个谎:“在你第一次说话的时候。”
商枝却好像看破一切似的,看着他笑而不语。
他略微有些不自在,垂眼躲过那道目光。
“姑且算你蒙混过关,惩罚…就免了吧。”
他假装听不出她语气里的遗憾。
窗外投进一层薄纱似的月光,浓重的夜色都被稀释不少。
商枝的脸也在这点光亮里渐趋清晰。
没有问“我刚才为什么看不清你”这种蠢话,应该说,他已经从蛛丝马迹之中,或多或少猜到所处环境并不一定是真实世界,例如幻象,或者梦境。
脑中突然闪过一段隐隐约约的记忆。
——是梦吗?
——是,你的梦境。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影响现实。所以我们先擦擦身子,好吗?
那时哄骗她的那句话如今化作回旋镖,正中自己眉心。
不愿承认,自己已经有些沉陷于这一时半刹的旖旎中,哪怕它是虚假的,缥缈的,真实性存疑的,也甘之若饴。
欲望张牙舞爪地幻化成大网,铺天盖地,极细,又极韧,死死勒住他的理智,一寸一寸绞紧,直至完全崩碎。
理智亦随之覆灭。
溃不成军。他引以为傲的理性败给了原始欲求。
“商枝。”
她稍扬眉,嗯了一声,尾音轻轻上翘。
“刚才的事情,你还没回答我。”
“…啊?”她不太能想起来,刚扬起的眉因为思考又低敛下去。
席宥珩静静望着她,眸中似有黑色的流质游动。挡在中间的手掌微微一动,贴近肉丘,有意无意触蹭充血的小珠。
商枝没意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刺激,撑着的腿一软,来不及做声,就彻底跌坐在男人身上。
腿心敏感处撞上坚硬火热的柱身,二人皆闷哼一声。
席宥珩的嗓音掺进一丝沙哑,还没忘记刚才的话:“你把我大腿弄湿这件事,打算怎么解决?”
商枝默然不语,直到那阵快感几乎消失殆尽,才撑起笑脸:“我给您赔罪,如何?”
实际上话刚说出口她就后悔了。这种商量式的口吻,等于直接把选择权交到了对方手上,自己会变得…很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