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解释不了原因,吐血这样的病症又太过离奇,如果不另辟蹊径大胆设想,或许耗个三五天都不会有进展。
“真他妈行,明的不成就来阴的,”柏桑淬了口唾沫,“我去查查是谁不想要脑袋了,没准就是上次那个八八折的缅甸老鬼搞的。”
邪术在南洋有各种分支,比如马来西亚就是降头术横行之地。
降头术被分为“药降”和“飞降”。药降,就是使用各种东西给人下药,以此来达到“下降头”的目的。
飞降,就更加自然,它只需要人身上的任何一种物品,就可以凭空念咒施法。
邪术可以攻身攻心,有些落了降头的人就会心惊胆颤,夜夜失眠,总觉得被人抓着心,难以逃脱安稳。
从科学的角度讲,确实和抑郁症有些类似。
更毒的也不是没有。
姜泠想起佑天给她看过的那些鬼仔油,忍不住摘下眼镜擦了擦。
如今裴枢昏迷不醒,关键是先要替他解咒。
解咒的关键是什么?
柏桑也这样问她。
姜泠的回答很悬。
“靠感觉。”
这也并非全无道理,从某种角度上说,咒术和医学是一样的,病患反正肯定不可能按教科书上经典案例的生病,如何治疗全凭医生的经验发挥。
姜泠身为祭司,已经替裴家主持过不少周祭典礼,她一拈手一蹙眉,就像是工笔画里走出来的妖灵。
尽管屿邸里资历老的佣人还是习惯称她为“白医生”,但也打心底里相信她的巫术。
用没读过书的话来说,人家可是个博士诶,干什么都能干出名堂来的。
姜泠也不知道巫术界是否接受博士学位。
总之,她有办法。
她去裁缝铺子那里找来一根线。
不要最好看的,要最锋利的。
她再用一盏血将这根线浸润鲜红。
血盏里是她的血,灯光反射在明面,灼灼鲜活。
随后,红线被晾晒在一具藤蔓化形的骨骼上,直至透干。
她带着这根红线来到裴枢身边。
男人依旧未醒,躺在床上就像在闭目养神。
她用自己的手,握紧他人类的那只手,十指相扣,再把红线缠在交迭的双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