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资料中了解到的,再加上如今的浅显观察,邵政委基本肯定了两位人才都是拎得清的:“……报到安排在明天上午8点,我会在7点半准时来接你们,还要劳烦同志在研究院的招待所里屈就一晚。”
这事来之前,夫妻俩就猜到了,自然没有意见。
研究院的招待所并不独立在外,汽车行驶至西门(侧门),一行人下车,接受持枪的门岗检查。
耽误了半小时,汽车再次启动。
又行驶了几分钟,才停了下来。
邵政委看向全程目不斜视的两位同志:“到研究所了,下车吧。”
已经是夜里11点了,因是到了熄灯点,外头漆黑一片。
在雪色的折射下,许晚春大概能看到,招待所是一栋三四层的小楼。
当然,她只在下车时扫了一眼,便不再过多打量。
曹景梁下意识要去接妻子的背包。
许晚春侧了侧身体,避了开去,就像出发那会儿,师兄要负重她的背包时,拒绝掉那样……
在外,她也是一名军人。
其实曹景梁真是习惯性动作,见妻子避开他便没再坚持。
京市的腊月远比沪市要冷。
这年头的汽车可没有空调,几人本就冻得厉害,自然不愿多耽误,确定东西全部拎上,便大步走向值班室。
值班室内,灯火如豆。
邵政委抬手敲了敲窗户:“老姚。”
“进来吧。”
粗粝暗哑的声音响起的同时,煤油灯的灯火也被调到最亮。
值班室内,一张掉了漆的榉木办公桌后,坐了一名缺了左耳,少了左臂的老兵。
老兵模样黑瘦普通,但打量人时,眼神却锋利异常。
半晌,他又点亮了两台煤油灯,将所有人的表情暴露的清清楚楚,才拿起调令,用放大镜仔细核对起公章的边缘缺口。
“十年前,你老家的公社书记叫什么?”
这话问的很突兀,可以说毫无征兆,但对上对方严厉的视线时,许晚春并不慌张,思考了几秒,便报了姓名。
而这个名字,正与资料上吻合。
再后面,老兵借着核对调令与登记的工夫,时不时就会提出一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