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外头哆嗦着走进来的徐医生提醒:“白天再弄吧,别给眼睛熬坏了。”
曹景梁轻“嗯”了声,手上却继续忙碌着。
见状,徐医生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得意的晃了晃:“瞧瞧,瞧瞧,这是某人未婚妻的信吧!我给顺路带回来了。”
未婚妻?曹景梁下意识抬头,看清信封上的笔迹后,立马伸手:“拿来。”
都是远离家乡的,哪个不盼望家里的消息,徐医生倒也不会刻意为难,只是交出信的时候,又叮嘱了句:“看完信就睡吧,明天还要给艾尔肯大叔家的羊看病。”
是的,他们就是这么全能,遇到牧民们求助时,人医也能当兽医使唤。
曹景梁根本没注意徐医生又念叨了什么,只顾飞快打开信封。
方才他就被厚厚的5页纸给惊了下,心里也打了个突,总觉得信中不会是什么好事。
毕竟桃花儿向来言简意赅,从前最多也就两页纸。
事实上,曹景梁的预感没错。
当他将信件看完后,眉头已经皱的死紧了……
桃花儿居然也想支边?
徐医生一直关注着战友的动静,见他脸色难看,赶忙关心:“怎么了?你未婚妻不要你了?”
“……”曹景梁白了眼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家伙,才拿出信纸开始回信:
桃花。
见字如晤。
缺药之困,非一地一时……
刚劲有力的好看字体落在洁白的信纸上,串联出曹景梁此刻最真实的内心。
他没有说教,而是一一细说了支边的真实情况。
光是支边苦旅,便整整书写了两张,就怕小丫头单凭意气硬扛。
如此还不够,第二天一大早,他脸都没洗,就揣上证件,踩着厚雪,朝着营地通讯室飞奔……
从边疆到沪市,电报需要经过6次人工转接。
等送到许晚春手中,已经是3天后了。
上面只有几个字:桃花儿别急,等师兄的回信。
不知道为什么,短短的几个字中,许晚春却能清晰感觉到对方的急迫与担忧,忍不住就鼻头泛酸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