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不过一小点针眼,比芝麻还小。
这也叫伤?
淤青又不是不能见水。
温阮清正要摘创口贴,“没关系……”
还没摘呢,后颈便覆上一只温热的大掌,带着轻微的力道往下压,“低头。”
温阮清弯腰下去的时候才明白,原来站这儿半天是在等着帮她洗脸啊。
水都沾脸上了,推诿也没有任何意义,便由着他了。
洗漱都是抱着她洗的,下楼吃饭这种事自然也是抱着的。
就是温阮清没想到客厅有人。
一身卡通珊瑚绒睡衣的老人正板板正正的躺在沙发上。
双手交叠在胸部以下,嘴里不停的呻吟着,一声接一声。
以温阮清的视线,看不清老人家的脸,但能看到满头白发。
钟意正坐在旁边,环着双臂一副无语到不行的样子。
正想问陆晏辞是谁,就听男人慢条斯理的出声,
“您这又是闹哪出?”
老人家长叹一口气,尾音颤到好似很虚弱的样子,
“哎哟,我的意意啊,爷爷不行了,要先走一步喽。”
“这人老了,本就身体不好,还被人大半夜从被窝里抓起来,本就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这会儿哪哪都不舒服,爷爷不能继续陪你了,要先走一步了。”
钟意:“……”
温阮清睁着眸子一脸懵逼的看向陆晏辞。
原来是中医大拿易老先生。
合着陆晏辞说昨晚找中医给她针灸,是找的易老先生啊?
她何德何能啊?
钟意无奈的扶着额,“差不多行了爷爷,阮阮还看着呢,您丢得起这个人我可丢不起。”
易老先生又长叹一口气:“我的丧事就从简吧,我向来不喜欢麻烦,后事也就简单点,要不然你也累,本来你爸妈也没给你留个兄弟姐妹,这从小一起长大那几个又是不中用,尤其是陆家的某个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