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紧盯着他的眼睛,言辞激烈:“他可以选择一辈子躺着,就这么孤独的过完一生,也可以学着接受自己,去发现其他能让自己快乐的事情。”
霁月放下茶杯,已经没了和他继续交谈的心思。
她起身走向房门,想了想又回头:“陆先生,你是大人物,想的自然比我们平头老百姓多,看的更是长远,可有些快乐,当下不抓住就是没了。”
“你是想他快乐的活下去,还是继续窝在不见天日的房间里,守着陆家的身份,痛苦的数着人生倒计时?”
陆秉钊紧盯着她的眼睛。
明明刚刚还在害怕抽屉里那柄冰冷的枪,现在又好像在为了一个只见过两面的学生与旁人激烈辩论。
陆秉钊有些哑然。
自小的教育便是报效祖国,他都快忘了,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枪林弹雨里躲不了子弹的凡胎肉体。
快乐吗?
好像在他五六岁垒砌的泥塑被踢翻的那刻,就已经从他生活里远去了。
霁月人都已经走出了书房,陆秉钊的视线追随着,眸色沉闷得很。
小女生想得很浅,他又何尝不想阿今快乐的过这一生,可他身上背负的
,不仅仅是陆家。
霁月回头,望进男人怔忡的眸子:“陆先生其实知道,陆今安并不需要家教,对吧?”
陆秉钊没回答,她好像也并不需要答案。
门在二人之间合上,像是打开了什么,又像是关上了一些东西。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老了,竟然能被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教训得头头是道。
高位呆得久了,都快忘了被人呛是什么滋味了。
陆今安是被硬醒的。
这样的日子不少,但也没有像今日这么具象话。
一晚上他的脑海里都是她的那双脚,珠花一样的脚趾压在他的那处,脸上挂着狡黠得逞的笑容。
嘴上还在说:“做完这张卷子才能射哦~”
于是他的梦又变成了卷子。
好不容易做完,她又用双脚夹住了那处:“怎么错这么多,我要惩罚你,今晚都不能射了哦~”
于是一晚,整整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