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为靠谱的成年大人寻柯从刀架上抽出菜刀,决定绝不让云谏动刀子,动刀子的事情还是他来好了。想也知道,这个年纪的少年,哪有几个精通厨艺的,说不定是只能舞刀弄枪,却没法挥舞菜刀呢。
这可是吃饭的家伙啊。
寻柯无比唏嘘地想道。
没过多久,云谏就听到了从厨房传来的流水声。
伴随着水声,云谏也有些出神。
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到了父母的故乡,这段时间,他时常回忆起父母的样子和言行。明明不久前和家人一起讨论过下个要去的地方,晚饭要吃什么,而现在却已天人永隔。
生命啊,真是脆弱无比。
无论是短生种也好,还是长生种也罢。
终究难逃死之一字。
少年靠在软榻的小案上,银白色的双眸出神地看向传出声音的厨房。
仔细想想,心中这难以熄灭的火焰,究竟只是因为对于丰饶的狂热与信仰,对于孽物的冷酷,还是对于父母逝去的愤懑呢。
他不晓得,只是那些情绪最后组成了满腹怒火与憎恶,充斥着毁灭的情绪。
这具身体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收容压缩装置。
云谏侧过头,面色平静地翻过书页,越是渴望毁灭,越是愤怒,越是疯狂,便越是冷静。
因为,炸弹只有在关键时候爆炸,才能造成致命伤害。
不急,他还有很多时间。
厨房中,灰发的男人玉兆忽然响了起来。
正拎着菜刀给肉切片的寻柯放下菜刀,满脸纳闷地洗干净手,用毛巾擦干,打开了玉兆。
是当代百冶公冶,也是他的后门之一。
显然,他摸鱼溜号的消息已经被百冶大人得知了,此时,对方正通过玉兆对他进行惨无人道的狂轰滥炸。
早就是老油子的寻柯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对对对好好好,我知道错了但我不改,态度主打的就是一个敷衍。
终于,百冶也意识到,寻柯这个老油子,都是嘴巴答应得好,行动上那是一点不改。索性,他换了个话题。
没事别烦我:云饷的孩子怎么样?
寻柯沉默了一瞬,他已经意识到至交好友亲子的特殊,可是他是人,有私情,会偏心,尽管公冶也是他的熟人,可是他还是决定不透露全部。
下班了,不在线:是个好孩子,这娃以后绝对是个铁巡猎,老铁你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