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戛然而止,刘彻的好心情到此为止,瞬时晴转阴云密布。
只因五日前,朝阳初升,城门打开前一刻,李少君带着金银细软偷偷摸摸从府里出来,被在李府对面蹲守的禁卫看个正着。
禁卫一拥而上把其拿下,李少君当场吓尿。
刘彻倍感丢脸,近日谈“李”色变。
谢晏不知内情,闻言故作窘迫:“微臣也看过几本医术。”
卫子夫善解人意地说:“你这么小就看过医书啊。那你很聪慧。阿青,往后多向阿晏请教。”
刘彻慌了。
他的大将军跟谁学也不能向老鬼请教,否则被表里不一的谢晏带坑里,谢晏还能埋点土踩两脚。
碍于卫子夫身子笨重,刘彻不希望她分心,就把反驳的言辞咽回去,对卫子夫说:“朕说卫青只是受点皮外伤,你还不信。现在可是信了?”
卫子夫抿抿唇,笑着点头。
刘彻:“卫青,你和谢晏先回去。”
卫青和谢晏行礼后退下。
谢晏担心隔墙有耳,在宫中和车上都没敢信口开河。回到狗舍,林檎树下纳凉,谢晏问:“陛下召我们过去就是叫卫夫人看看你是否全须全尾啊?”
卫青点头:“阿晏,我要回家一趟,母亲该担心了。”
谢晏:“你的伤口极深,虽然结痂了,但里面还未痊愈,不可翻身上马。这里有一辆驴车,你驾车回去。”
卫青正有此意。
谢晏请同僚套车,他去屋里拎一筐今早摘的桃,又把这些日子剩的钱给卫青。
卫青摇摇头拒绝:“我还要在这里住几日啊。”
谢晏把钱收回:“要不要公孙和你一起?你带着九十金回去,路上会不会遇到劫匪?”
“不会。我中途不下车,也不出城。”公孙敖家在城外,离卫青家不远。前两日他休沐回来便告诉卫青,卫家搬到城里。购置房屋的钱是他姐卫夫人给的。宅子坐北朝南,是一处三合院,正房和东西厢房各三间,足够全家一人一间。
当日谢晏也在,闻言谢晏想起城中还算安全,这几年他隔三差五去东西市买物什,从未遇到过劫匪。
谢晏等卫青拿着钱出来就把果篮给他:“回来我给你做烤鸭。”
卫青顿时想吃了烤鸭再回家。
谢晏见状提醒:“我们只有一只母鸭。”
那只母鸭每日一个蛋,用鏊子或煎或炒,最终都祭了卫青的五脏庙,卫青可舍不得杀功臣。
卫青:“回头我捎两只公鸭。”
明日入伏,谢晏也不想顶着烈日去东西市,闻言便点点头表示听他的。
在谢晏的搀扶下,卫青坐上驴车。
卫青走远,谢晏身边再无旁人,他三两下蹿到树上,找个粗壮的树杈躺下。看样子他像是出去一趟累了,实则在整理他的废物空间。
前世疫情开始那年开启空间。可惜跟他本人一样废物,放棵白菜进去还不如放冰箱保鲜。
平日里谢晏把空间当成杂物房。好比他的医术,前世他姐因为爱养生在网上买的,叫谢晏帮她取快递,谢晏拆开后叫她来取,他姐回一句,没时间研究,直接去养生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