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他:“最近工作忙不忙?”
“一般。”戚盛屿有些温吞地应道,小心地将东西挪得离盛舒颜远一点。
盛舒颜将两枚绣片都看过,又小心放回去,合上盖子,放回首饰盒里。
一边摘手套一边对戚盛屿道:“这绣片的图案风格看着像梁派的,悦棠那朋友家里长辈,是不是学的梁派绣法,或者干脆就是梁氏广绣坊的绣娘?”
嗯……她记得梁老师家里有个孙女,不会这么巧吧?
可惜梁老师和两位曾老师都不爱在朋友圈发自己的私生活,尤其是家里孩子的照片,一次也没见发过,不然还能让阿屿认认是不是同一个人。
同样的,戚盛屿和虞知微只见过一面,能知道对方家里长辈是广绣传人都是她和戚悦棠说多了,哪儿知道更具体的呢。
“只知道是姓虞,家里妈妈和外婆都是广绣传人。”
听了他的话,盛舒颜笑着道:“是跟梁氏广绣坊的梁老师很像,她也是把衣钵传给了女儿,不过她们绣坊还有好些绣娘呢,有的也是母女两代做同行,而且广绣传承人不是只有一家。”
戚盛屿边听边低头吃着碗里的西米露,等她说完了才嗯声道:“所以我没有打听这些事。”
在他看来是没有必要的,他又不跟虞知微的家人打交道。
盛舒颜不意外他的想法,他一贯性格如此,对于别人的事,说了他就认真听着记着,可要是对方不主动说,不是必要的情况下,他绝对不会主动问哪怕一句。
分寸感和边界感直接拉满。
况且戚理衡那个老登现在有点想养老的意思,由他主持着整个集团的大小事务,人多事杂,对妹妹的朋友不可能、也不应该这么八卦上心。
“那你拿过来……”她有些纳闷地皱皱眉,“就是给我看看?”
戚盛屿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们在筹备琳珑明年开春要发布的第一季新品,您觉得,这款吊坠送到您面前,您会想拥有吗?”
琳珑珠宝是金湾珠宝集团新成立的子公司,定位就是主攻非遗与高纯度黄金相结合的高端线,这就意味着它要好看,要稀少,要能保值。
当然,也会像其他大家耳熟能详的奢侈品那样,昂贵。
这年头国潮时兴,调性相似的品牌早就有了,金湾开琳珑这条线,纯纯是跑去分别人的蛋糕。
能不能将蛋糕吃到嘴,就看他们的本事了。
不过琳珑最大的优势,就是背靠金湾,有万景这个业内头部工厂给它代工,质量也好,交付时间也罢,都更有保证。
自家的单子肯定排前面嘛,对吧,就这么有底气。
盛舒颜听了戚盛屿一句话,就知道他怎么想,“你想把这件作为第一季的首发?来得及吗?”
“还有四五个月,当然来得及。”戚盛屿点点头,接着道,“不过这要建立在,设计图纸顺利买下版权,并且原作者能同意我们商业化的前提下,不然就只能到下一季了。”
意思是广绣这个元素非得用呗,不过盛舒颜觉得他的语序有点不对,“你买版权不就是要用来商业化的意思?”
“不是,虞小姐的意思是,如果我要给悦棠镶同款的吊坠,可以找她谈设计图的事。”戚盛屿摇摇头,“我不确定她愿不愿意自己的作品用作商用,毕竟是特地为悦棠设计的礼物。”
“这个我们会再详谈。”他说着也看一眼母亲,伸手拿过一枚蛋挞,“我今天过来,还有另一件事想拜托您,嗯……能不能给我引荐一下当时跟您合作的广绣师傅?”
盛舒颜这才恍然大悟,吐槽道:“你这燕国地图也太长了,为什么不直接说,跟你妈还这么拐弯抹角啊?”
戚盛屿有些不好意思:“……找人帮忙总得有个完整的理由。”
不管是别人,还是亲妈,他觉得都是一样的。
“这要等你汪叔叔回来,让他带你去跟曾老师吃顿饭。”盛舒颜说完,见他满脸疑惑,便解释道,“是梁老师的爱人,他跟你汪叔叔是忘年交,玩得好,天天一起去钓鱼,通过曾老师去认识梁老师会比较快,这叫先生外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