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撷芳院中,床上的小少年睁开眼,他长得尤其好看,五官精致,眉眼略深邃,虽然尚且年少,但眼神沉静,倒是没有这个年纪的浮躁跳脱。
若不知道的,打眼一看说不定以为这是个乖巧懂事的小姑娘,实则他是镇北王的六子,葛姨娘所出的凌峋。
凌峋的长相完美继承了父母的优点,但由于过于精致,男生女相,瞧着竟和镇北王并不相似。
凌峋抿了抿唇,有些遗憾。
他的蛊虫死了。
也不知道那个人找母亲做什么……
看似安静的王府,隐藏着许多的热闹。
祠堂中凌淑君满目愤恨,凌崇和萧锦玉两口子再次提起凌淑君的事情,等等不一而足。
白雪柔也醒着。
她这段时间病着,为防过了病气,凌峥一直睡在书房,不过今日葛大夫开了口,他自然就搬回了正房。但鉴于她还没好全,倒也没有做别的。
可即使如此,白雪柔心里还是不自在,却又找不到借口。
倒也不是真找不到,可她和凌峥是正经夫妻,她逃不掉,也不准备逃,也就意味着之后两人还要相处好几年。
几年的时光,上千个日日夜夜,她总不能一直拒绝。
既然如此,索性坦然面对。
凌峥生的俊美,白雪柔自觉也不算吃亏。
但想归想,夜间凌峥躺在外面,白雪柔却睡不着了。
这些天她总是这样,忍不住的,一遍又一遍的想,那小说中写的,是真的吗?凌峥真的会那样对她吗?
她的枕边人,会变成那副面目全非的样子吗?
白雪柔不想相信,可现在发现的种种,无一不在证明着那份记忆的真实。
罢了,她第无数次放弃自我的折磨。
且等着,等时机到了,自然就知道了,而她要做的,就是做好准备——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能坦然面对的准备。
一夜辗转,白雪柔只觉刚闭上眼,婢女就已经叫起了。
她今天得去跟王妃请安。
镇北王共有过三任夫人,发妻张氏是宗室郡主,第二任夫人便是凌峥的生母高氏,她在生下凌峥后身体就一直不好,缠绵病榻到他十岁时就去了。
再之后,便是现在这位邬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