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狱后结婚了,跟以前认识的一个女人。对方明明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是给他生了一个小孩。他们去了一个新的城市,我听见那个女人说他是个好爸爸,我觉得很不公平……”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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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民楼前的路灯下。
季和拿着个空易拉罐当烟灰缸,坐在花坛边上沉闷地抽着烟。
青年看了眼时间,在楼房门口打着圈地走动,耐心告罄后,小步挪动着地坐到季和身边,压着嗓子问:“这都快半小时了,师父,我们不上去吗?”
季和的脸黑得能散出寒气来,斜眼睨去,不耐道:“让你等,你就等着。已经陪她们玩了那么长的角色扮演,现在还急什么?沈知阳要是这会儿真崩溃自杀了,责任是你背还是我背?”
高大青年原地化身鹌鹑,乖巧地“哦”了一声。
季和咬着烟头磨牙,腮帮子轻微鼓动,阴恻恻地笑了出来:“还是第一次有人那么强硬地跟我命令,‘你必须得听我的。’。呵呵。”
青年瑟瑟发抖。抖得漫天蚊虫都无从落脚。
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边上的中年同事弯腰靠了过来,在他耳边和善说道:“赵戎,如果你记不住的话,我不介意把‘沉默是金’几个字,刻在你的背上。”
赵戎:“……”
季和瞥一眼他的怂样,怒火又飙升两个点,嘴里不由“啧”了一声。
赵戎很有眼力见地站起来,主动提议道:“师父,要不我给您的眼睛腾个地方?我去门后面等着吧。”
季和臭着脸说:“说了在外面不要叫我师父。”
“为什么啊?”赵戎难受道,“我们不是一伙儿的吗?你不会真想找机会把我踢出刑警队吧?”
季和摁灭烟头,说:“我怕外人误以为是我带的你。”
赵戎:“……?”
难道不是吗?他可是季和的亲徒弟啊!
边上同事用带着烟味的大手一把捂住他的嘴,往不碍眼的地方拖了拖,救下他的小命。
马上就要到办案阶段的文书工作了,这位愣头青的性命是金贵的。
季和摸出手机,查看了一下聊天记录,确认没有新信息,又对着已经调到最大的音量连着按了几次“+”,才放回到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