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沉声道,“肃安公府造反,满门尽诛,你本也该身死,要不是我家大人心慈,你早就没命了。”
众人合围之中,逃不出去的那人露出脸来。
颧骨上长疤贯穿,颈上伤痕交错,胸前更是有个巨大的伤口,他手中拿着刀,面色苍白极了:“他江朝渊若是心慈,这世上怕早就已经遍地菩萨了。”
雨点逐渐大起来,应钟讥讽的声音穿过雨幕,
“有哪个心慈的,能为了高官厚禄气死祖父,背宗弃族,甘为陈王走狗。”
“住嘴!”
龚昂断喝出声,朝前逼近半步,
“陈王大势所趋,我家大人不过择明主从之,你也不是个蠢的,何必要为死人陪葬,只要你肯回头,我家大人必不会亏待了你。”
“回头?”
应钟轻笑了声,雨幕遮挡了些视线,他手中刀柄握的极紧,
“我应钟无父无母,孑然一身,国公爷将我从乱葬岗里捡回去那一日起,这条命就不再是我自己的。”
“肃安公府掌兵权多年,若要谋逆,就凭京中那些土鸡瓦狗怎能阻拦,不过是陈王欲夺皇权,踩着我家国公爷上位,欲加之罪,竟还想要我投诚。”
“我呸!”
一口血水朝外啐出,应钟大笑起来,
“你们这些陈王走狗,不就是想知道太子下落,寻回玉玺吗,我偏不让你们如意。”
“我是逃不了,可我这条命,我还是说了算的……”
“不好!”
靖钺司众人都是脸色大变,龚昂更是厉喝出声。
“快拦住他!!”
然而他说的太晚。
应钟仰头大笑时,手中长刀一挽,反手便插入自己胸前。
刀尖透体而过,鲜血喷溅开来时,似要将雨幕都染成了艳红,他满是张扬的咧嘴笑了声,身体重重砸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