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银杏树下洒了不少碎银,一位位举子捧着三支线香,忽隐忽灭间插入香炉。
“咚!”
暮钟声响起,江昭顺势插香,默念道:“但愿,不负十年寒窗”。
这十多年的读书,他可是一点也没取巧,真的苦读。
就连五年观政,也苦。
毕竟,真要论起来,边疆之地,无论是衣食住行,都不可能有淮左舒适。
偶尔繁忙起来,兵戈相争,那就更是劳累。
“大郎,二郎,赶紧过来许愿!”一位望上去两鬓微白的书生,一脸笑意的招了招手,呼向两位年轻人。
他的两个儿子,一位身着竹纹襕衫,约莫二十一二岁的样子,其一脸兴奋,性格似乎很是外向乐观;一位十八九岁的样子,身着灰袍,相形之下,反而要沉稳不少。
江昭礼貌的往后退了一步。
同行的陈辅与张辞两人也上好了香,许了愿望。
张辞说道:“子川,走吧!”
江昭点头。
子川?!
此言一出,那十八九岁的沉稳灰袍举子猛地转身,眼中尽是意外。
他拱了拱手:“敢问兄台可是淮左江郎,在下苏。。。。。。”
一句话没说出口,又是一道呼喊声响起:“子宣,过来上香。”
说着,走进一位四十来岁的举子,其后跟着一位十七八岁的锦袍书生。
江昭意外的止住脚步,那行礼的十八九岁的沉稳举子,似乎有意喊住他,相互认识。
春闱期间,特意来大相国寺烧香的无一例外的都是举子。
不过,绝大多数举子都得是三四十岁,这次怎么猛地冒出来一堆二十岁左右的举子?
苏?
江昭不禁眯起了眼睛,拱手行礼道:“在下江昭,字子川,不知兄台可是要叫住我?”
沉稳举子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喜色,连忙点头道:“在下苏辙,字子由。方才观兄台的朋友唤了一声子川,我便暗自惊奇。天底下,不到二十岁就入京科考的举子,又是字子川的,应属名扬天下的淮左江郎,心中不胜欣喜,就连忙喊住了兄台。”
苏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