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吴德贵竟有这般手段,能在江朝渊眼皮子底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原本她引靖钺司的人抓她,是想着吴德贵若是行事不全好能帮他一把,却不想他自己就将事情办成了。
从魁闻言也是说道:“是啊,我方才瞧见那棚子突然塌了也是吓了一跳。”
他将黄磷给了吴德贵后,就远远缀在后面,原是还想着如何制造点混乱好让吴德贵下手,没想到那棚子就突然塌了,还瞒过在场那么多人,也不知道吴德贵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看来这位地头蛇,要比咱们想的更有本事。”从魁感叹。
“他到底在奉陵多年,有些手段也是应该的。”
孟宁说话间起身,将桌上沾了泥污的账本包了起来,朝着从魁说道,
“应钟的尸骨,吴德贵那边会寻一具死囚的,替换了之后送去城外,你晚些时候去将他接回来,寻个安静的地方葬了。”
从魁脸色沉闷了下来,当初他们十二人跟着国公爷征战四方,亲如兄弟,多少次生死凶险都闯了过来。
半年前应钟寻到了喜欢之人,还乐颠颠的央求国公爷替他提亲,当时他们在旁哄笑的应钟满脸臊红,被他提剑追的满院子鸡飞狗跳。
可是如今,所有人都没了,只剩下他一人。
“女郎…”从魁声音有些压抑,“我们真的能替国公爷报仇吗?”
“能的。”
孟宁幽幽浅声,不只是祖父,父亲,叔叔婶婶,阿兄妹妹,蕤宾,应钟……还有肃国公府里所有死在这场荒唐皇权之中的人……
她一定会替他们讨回公道,让沾了他们命的人血债血偿!
……
“人呢?!”
“我问你,孟宁人呢?!”
福来巷那边,雁娘子在巷口的药铺子里暴跳如雷。
她只是去洗个澡换个衣裳的功夫,孟宁人就不见了,好不容易追出来就听说她和巷子口的邵大夫被人带走了,如今邵大夫回来了,孟宁却没了影。
她气得直拍桌子:“你不是说靖钺司的人放人了,那孟宁呢?!”
邵大夫瞧着被拍的砰砰作响的柜子,脸皮都颤:“我也不知道啊,他们当时问过话后就放了我,孟小娘子跟着他们去了街口,可我都没事儿,他们应该不会为难她吧……”
雁娘子脸色难看,拎着杀猪刀转身就走。
“哎哎哎,雁娘子,你别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