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给那边三人倒了半桶水。
昨日那年轻妇人就是在河里取的水。今日一看时锦给的这个水,她就十分惊讶:“今日水好干净!”
时锦笑了笑:“我多沉了几遍。”
好在年轻妇人也没怀疑,只是道谢。
今日有外人在,大家也都看着,加上没有什么菜能遮盖肉味,时锦就没有搞小动作。
方菊带着周晴煮粥的时候,她把韭菜和葱分出一半来,让周晴送到年轻女人那边去。
年轻女人自然是惊喜不已,又亲自过来道谢。
时锦摆摆手:“快去给老人家弄了喝吧。”
至于自家的,时锦问过孙大夫后吩咐方菊:“把葱头掐下来一段,然后晾着,咱们留着以后用。”
方菊也觉得这样好,立刻照办。
最后,剩下的葱叶和韭菜,被方菊爱惜地切到了粥里去。
尽管只是多了一点葱叶和韭菜,但今日的粥就是比往日的要好喝一些。
尤其是方菊听了时锦之前说的话,开始往粥里抓一把白米后,粥就稍微有点稠感了。
吃过饭,孙大夫又一次自告奋勇先守,其他人则是倒头就睡。
那真的是倒头就睡。一点不带夸张。
其实孙大夫这会儿也困,但总不能没人守着,所以孙大夫就干脆揪了一个草药老根,慢慢在嘴里嚼着,借此来提神。
一个时辰后,时锦第一个醒来,替下了孙大夫。
却见孙大夫已经把草垫子编了一个头。
于是,她自然而然接过来接着编。
其实编法不难,难地是要耐心,要搓草。
可现在好似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编草也勉强算个有用的事。
时锦看年轻女人在外头坐着,自己就往那边挪了一些,轻声问她:“你们要去哪里?”
那女人往南边看,声音无力又苦涩:“不知道。我男人喊我们去南边。”
可拖着婆母和女儿,日子一日比一日艰难。她甚至都不知道他们还能走多远——但可以肯定,到不了南边。
时锦看着她那样,没有问她她男人呢,只是心里也跟着一起沉甸甸起来。
年轻女人过了一会儿,看时锦:“我还挺羡慕你的。我男人死了,儿子也死了。要不是还有花儿,我都不知道要咋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