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赢他,但不想让他这样故意输给自己,但是牧绍不让的话大概率又是平局。池一黎没什么表情地移开鼠标,思绪过于复杂,被他的行为弄得动不动就要掉眼泪,想说什么却无法组织语言,毕竟赢了还闹脾气说‘你不能故意输给我’,听起来有些过于任性而且胡搅蛮缠,他又不是这样的性格。
他闷闷地坐在那里,直到牧绍搂着他躺在床上,才赌气一样咬住牧绍塞到嘴里的手指,被夹住舌尖时牙齿微微用了点力,下一秒又怕他被自己咬疼,很轻地舔了一下自己留下的齿痕。
牧绍用唇瓣挨过他的后颈,另一只手顺着脊背一路捏住他的胸链,软舌勾过的触感带起一片痒意,动作停滞一瞬,张开嘴咬住池一黎的衣服,声音暗哑地投降说自己有些忍不住,不要再引诱他。
因为是流程紧凑的世界赛,牧绍整整一个多月最多伸手摸一摸,早上起来胸口的痕迹看起来触目惊心,但除了身体会微微发颤外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牧绍的话语落下,腿根就被摩擦而过,池一黎窝在他怀里,安静了一会儿,半晌小心地开口说明天就比完赛。
指尖在键盘和鼠标间游走,仿佛与设备融为一体。每一个指令都精准无误,如同高温下雪融成水般自然流畅。第六感的意识灵活而敏锐,总能预判对手的动向,轻松避开陷阱后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细腻的微操也游刃有余,这片战场就是他最熟悉的领域,胜负早已在掌控之中。
直到他点击鼠标,对着胜利的图标扔下最后一个普通攻击。
没有任何悬念的胜利,他从座位上站起身,摘下耳机听到全场的高呼与雀跃。
池一黎的目光扫过对面微笑着表示心服口服的对手、掠过台下沸腾的人群、最后定格在数据虚拟角色的全息投影上。
单人赛七冠王,这个称号如同一顶王冠压在头顶,闪耀着无与伦比的光芒。七次登顶,七次站在这个场地上,接受别人的称赞和膜拜,但他的眼神依旧平静如初。
下台后庄路弥想和往年一样飞扑过来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叫着三点水啊皇帝啊七冠王啊就直直冲过来了,到几步距离时高高抬起两条胳膊,被牧绍迅速地捏住衣领甩到了一边。
牧绍把手放到池一黎腰上,嫌弃道:“池三水是我老婆,你抱什么抱?”
紧跟而来的韩城超大声地啧了一声。
庄路弥单手撑着墙,潇洒地稳住自己,兴致勃勃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牧绍眉头一挑说:“那要看池一黎啊。”
毕竟池一黎还没说什么时候和他去登记结婚。
韩城把自己的手臂拧成麻花状,不赞同地说:“他不说你就不准备吗?你准备好他答应了岂不是刚刚好。我早说世界赛前开始就应该准备,啧,一看村长就不重视,三水,我们要不再考虑一下换个人?不然我礼物再不送出去就过时……”
好像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韩城闭上嘴巴,继续环着胳膊看他们两个人。
话说到这里,但池一黎也有些拿不准,他摘下手腕的黑色护腕,摇摇头沉着道:“还没想好。”
“意思是不知道什么日期好吗?”
庄路弥快速接话,清清嗓子道:“吾乃洞悉天机之人,手握易经之精髓,心藏八卦之玄妙,吉凶祸福皆了然于胸。无论是求问姻缘,还是探询连理,亦或是解惑良辰,皆能指点迷津,为君拨云见日…所以吾之见,次月甚妙!”
叽哩哇啦一大堆,韩城一个字也没听懂,一巴掌拍到他肩上:“庄路狗,你什么时候成神棍了?”
庄路弥翻了个白眼。两个人来来回回斗了几句嘴,回过神来才发现牧绍已经抱着池一黎出了后台。
牧绍搂着他,池一黎走一步就跟着走一步,愉快地开口说:“爸妈在休息室等我们。”
池一黎脚步停顿了一下,迟疑道:“我准备的东西还在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