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奇怪调子的歌声突然响在寂静的巷子里,花秾吓了一个激灵。
“啊!郎……郎君?”
“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小书包?”
萧弈也不理会,继续唱着。
难听的歌声在寂静的窄巷里幽幽回荡,打破周遭的紧张氛围,显得格外突兀和诡异。
远处和近处的搜捕似乎永无止境,有时一队队巡兵会从相邻的巷子跑过,火把的光芒短暂地掠过巷口,脚步声和催促声让人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哪个鬼在嚎?!”
忽然,一队巡兵执火循声赶到岔路口,为首的小校脾气暴躁,抬刀便指着萧弈。
“谁让你唱的?惊动了逃犯,我们还搜什么?!”
萧弈道:“卑职认为,夜黑、路杂,敌暗我明,恐难搜到,不如打草惊蛇,将他吓出来。”
小校眉头一皱,大概是被他一句话用两个成语的底蕴所震慑,没反驳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问道:“哪一都的?”
花秾忙道:“卑职是侍卫步军左厢第三指挥第四都旗头,孙指挥手下,这是我小舅子,奉命在此搜查。”
“娘的,难听死了。”
那小校啐了一口在地,掏着耳朵往另一边走去。
他身后的士卒指了指萧弈,做了个割耳朵的动作,戏谑一笑。
“傻鸟。”
萧弈不以为意,自觉唱得还是在调上。
他继续绕着兜子摊穿行,甚至提高了音量。
时间一点点过去,花秾拉了拉萧弈,低声道:“太久了,他们要起疑的。”
“回去吧。”
萧弈猜郭信已经不在这了,只做最后的努力,回程的路上继续唱着歌。
“爱学习,爱劳动,长大要为人民立功劳——”
“咳咳……别唱了……”
前方,一堆散发着鱼腥臭的破木桶后面,突然传来轻微却带着嫌弃的嘟囔。
木桶“哗啦啦”地被推倒,一个人用手在鼻子前扇着,踉跄而出。
正是郭信。
“难听死了,我要吐了……”
郭信头发散乱,脸上满是脏污,只一双眼在黑暗中发亮,写着后怕与绝处相逢的惊喜。
“方才你过去我就听到了,正好有队狗攘的巡兵,害我不敢出来。调子真怪啊,这又是谁?咦,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