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暮浅色眼眸里浸着一点宿醉后的水色,被子恰巧盖住他的腿根,抿了抿唇,他不知该怎么解释。
迟暮怯怯地伸出手指头,一根,在严泽的眼神压迫下又增加一根,三根,四根……
代表他足足喝了四杯酒。
严泽站在床边倚靠着书桌,身体重心随意地落在上面,他的表情似笑非笑。
“一点点,嗯?”
迟暮知道严泽要生气之前就是这副样子,很凶。
他耷拉着脑袋,“可能我记错了,没有那么多……”
额前的碎发微长遮住严泽漆黑的眼,喉结随着他说话的动作轻微滚动。
“就你昨晚那个样子,要是他把你带去酒店,再弄……”
严泽拧毛巾的力道粗鲁,似在宣泄自己的怒气,“到时候你后悔都晚了。”
忽然他凝神望向迟暮的唇,“嘴巴是怎么回事?”
伸手过去还没扒拉,迟暮就躲开把脸藏进被子里。
“嘶。”
不知道扯到嘴角哪个位置有点儿疼,他忍痛的表情让严泽脸色铁青。
唇瓣的颜色加深,绯红,像是被吻过后的色泽。
“你被外面的坏男人亲过?”
或许是怒气值爆表,严泽没收住自己的音量,质问般,语气很凶。
迟暮被吼懵住,眼底迅速浮现水雾,“没有,你别骂我了。”
睫毛被打湿成一绺一绺的,委屈得往后面缩。
手指拢紧又松开,严泽郁闷得捋了把碎发,有些挫败地说。
“我不是骂你,我只是担心……”
算了,他不打算继续追问,将迟暮敷完的毛巾拧干挂回卫生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