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蕴不知睡了多久,当她再次睁开双眸的时候,守在床边的明月赶忙站起身来,担忧道:“郡主,你身子可好?”
比大脑先醒来的便是腹中的孩子。
胃中一阵翻腾使得她捂着嘴,趴在床边干
呕起来,今天什么都没吃,只是吐出些苦水。
“郡主,香囊在这里。”
明月赶忙拿起香囊在她的鼻尖晃动着,林舒蕴深吸一口气,她端起手边的温水漱口,擦拭着唇角的水珠后,再躺在床榻的时候,手指却轻触到什么东西。
林舒蕴缓缓拿起,却看到了陆誉苍劲有力的笔体,写好了一整页的血书。
上面字字句句都写满了对她的承诺。
林舒蕴鼻尖酸涩难忍,胸口泛出淡淡的胀痛,两行眼泪瞬间流下。
自从在街边遇到了安然,她便怕了落胎。
——“夫人,人死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不能让自己的身体冒风险。”
是啊。
她还有孩子,怎么能拿自己的生命冒险,人生已经容不得半分闪失了。
从昨夜开始,她让陆誉把军医带来府邸便是这场局的开始。
她要让陆誉亲自知晓这件事的严重性,要让陆誉知晓她心中的委屈,要让陆誉给她和孩子们一个承诺。
她应该是一个冷漠的棋手,但看到陆誉跪在木渣和瓷器片中,一颗心却软得一塌糊涂。
直至他说:“我心疼你还来不及,怎会偏爱孩子们”,她忍了许久的情绪彻底崩塌。
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应该是高兴的,怎么好生生的哭得崩溃。
明月赶忙擦拭着她的泪水:“郡主,莫哭,你把奴婢的心都要哭化了。”
林舒蕴垂眸摇了摇头,沙哑问道:“世子呢?”
“世子去军营了,他的双腿流了好多血,安郎中给他包扎了一下,他们便走了。”
“走之前。。。”,明月欲言又止,林舒蕴轻叹一声:“你且说罢。”
“世子让安郎中给您开了几副安胎药。。。”
林舒蕴微微颔首,从昨日她便想着要留下这个孩子,安胎药自然也和她心意,应道:“好,每日让厨房熬好。”
兴许是解决了心底的一个疙瘩,林舒蕴躺在床榻上感受着窗外吹进来的清风,整个人都松快了许多。
不过,这件事该怎么告诉孩子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