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节的多角度的伤痕照多得数不过来,卖惨的话更是一箩筐。
邹沅:看你哥他们把我打的。
邹沅:跌出帅哥榜前十了。
陆谨阳一目十行扫过去,真正刺眼的在最下面。
冯清清:心疼你。
“你看够了没有。”冯清清攥住手机的另一端,想抽回来但没拽动。
“你以为他为什么接近你。”陆谨阳鼻翼煽动,一步步逼近,像要吞人,“你觉得自己足够漂亮,足够出彩,还是有无与伦比的魅力?”眼神从上而下的俯视她,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倘若不是陆家的身份,他们谁会高看你一眼。几句花言巧语就把你哄骗了,真是廉——”
一声清脆声响,陆谨阳偏过脸,原先嘴角的伤变得更加可怖,他却像感受不到疼痛似的,继续刺激冯清清,“恼羞成怒了?我只是点醒你,别被虚荣心吞噬得没有自我了。”
冯清清再次高高扬起手,这下陆谨阳并没有站着不动,轻松攥住她两只手腕,低头看她因愤怒染上颜色的小脸,嗓音微哑:“忘记第一次是谁打的谁了?”
箍住她肩膀,强迫她转身,压她的脊背迫使她微微翘起臀,狠厉的巴掌急骤落下,打在腿根。
“m?”陆谨阳发出讽刺的笑,手掌高高扬起,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一下接着一下,仿佛要把所有的愤怒和不满都通过这巴掌发泄出来。
空气里再无话语,除却巴掌声外,便是偶尔传来的细微抽气。
她还没洗澡,身上穿的长裤,抽打的物件换成手掌,按理说没那么疼才对。陆谨阳停下发热麻木的手掌,掐住一直垂着头的冯清清的脸,掰到他眼下,她耷拉着眼皮,脸上布满斑驳的泪水,眼眶仍在不断地涌出,颗颗砸碎在地板上。
陆谨阳喉咙发干,倒吸了口气,松开她的脸,嘴巴张合了下,最终什么也没说。甩上了她的门。
冯清清再也无法忍耐,扑到床上小声呜咽起来。她不愿相信陆谨阳说的,可内心却与她作对,似乎已经默默承认了。
*
翌日,黄莹最先发现冯清清不对劲,萎靡得像霜打的茄子,蔫儿吧唧。她搂着冯清清的脖子,伸手摸她额头,“怎么了?发烧了?”
冯清清泪眼汪汪地看着她,“有钱一点也不好。”
黄莹大惊失色,自言自语道:“完了,这是烧傻了。”
冯清清被逗笑,锤了她一下,“我没发烧。”
黄莹一脸不认同,两根手指捏在一起,甩了甩,举在半空像在读温度计,“四十度,都开始说胡话了,还说没发烧。”
黄莹的动作既可爱又温柔,冯清清把头埋她怀里,呜咽一声,“还好有你。”
黄莹顿了一下,佯装嫌弃地要推她,“敢拿我校服当鼻涕纸使,我灭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