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辰……”伊莉丝瞥了一眼门外浓重的夜色,“罢了,无论如何,先去那里看看。”
众人正欲动身,伊莉丝忽然想起一事,拉住卡斯帕:“晚上那些箭……没留下什么痕迹吧?不会被人认出吧?”
卡斯帕身形一顿,面露诧异:“什么箭?”
她心猛地一跳:“那些帮我们引开注意、制造混乱的箭矢,不是你安排的人?”
“我未曾下达过这样的指令。”卡斯帕的红眸微微眯起,闪过一丝警惕。
“那会是谁?”
伊莉丝的声音沉了下去。
——
与此同时,艾尔瓦德城西那间不起眼的兄弟会铺面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一个黑发男人坐在平日接待委托的木桌后,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上的一张泛黄纸张。
沉静的目光缓缓扫过面前一排垂首肃立的汉子,无形的威压让周遭空气都变得粘稠。
“今日当值的,只有你们几个?”他淡淡开口。
无人敢应声。
男人并不急于追问,指尖轻轻点着桌面:“少了两个人,为何不报?”
“以、以为他们是临时有事……”一人壮着胆子,声音发颤地解释。
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听不出情绪:“谁还记得,兄弟会因何而立?”
“……扶危济困,匡扶正义。”
底下有人低声回答。
“帝国崩塌,战火燎原。我们都曾是乱世浮萍,深知在泥泞中挣扎的滋味。”男人站起身,“正因如此,兄弟会才成为黑暗中的一点微光,让无处申冤者有所依傍。我从不强求任何人留下,追求更好的生活是人之常情。现在,我给你们所有人一个选择——若想离开,此刻便可走,我以性命起誓,绝不追究。”
屋内一片沉寂,落针可闻。
良久,无人移动半步。众人齐齐单膝跪地,头颅低垂:“属下失职,甘愿领罚。”
“想清楚了?现在不走,若日后查出谁心怀二志,绝不会如此轻易了结。”
见无人反悔,他微微颔首,几人沉默地起身退下领罚。
屋内只剩下他和副手。
“头儿,为何不直接严刑拷打?总能揪出被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