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从来没有过了午时之后才起。她在心底默默补充了下半句。
“真的吗?”
常庆妤惊喜地问,“我娘还说我太懒了,真应该让娘也来听听。”
许栀和的手蜷缩了下,怕常大娘子以为自己在鼓励常庆妤晚起,补救道:“但也不能太晚了,我瞧着巳时初就不错。庆妤现在管着手下的五家布坊,巳时初起,更衣用过饭后还能巡一趟铺子,回来用午饭……庆妤要不要试试隔着两三日走一趟?”
常庆妤有些为难。
她犹豫了一会儿,望着许栀和,“许姐姐愿意陪我吗?”
许栀和脸上的笑容短暂地僵滞了一瞬间。
“许姐姐也算铺子的半个东家,”常庆妤试图寻找到一丝可行性,“难道姐姐就不好奇现在的进度了吗?”
许栀和避开了她可怜巴巴的眼神,没有被她乖巧的样子迷惑。
她清了清嗓子说:“当时说好了,交给你负责,我不会过问……现在我要是去了,岂非出尔反尔。”
常庆妤思考了一下,苦大仇深地点了点头,“许姐姐,我明白了。我知道你和哥哥一样,都希望我能早一点独当一面。”
常稷轩也经常在她耳边耳提面命,虽然常家富庶,人惯用老,但是名下的庄子铺子都需要经常巡视,免得让人钻了空子,寻到可趁之机坏事。
她的眸子迸出一道亮光,语气认真道:“我不会让你和哥哥失望的。”
许栀和:“嗯。好。”
她有些心虚。
她早上是真的起不来。
许栀和转移了话题,示意方梨将小包裹放下来,“虽然我不陪你看铺子,但也会送来画幅和羊毛毡……你瞧瞧看?”
常庆妤的注意力从自己日后每隔几日就要早起一天的烦恼中挣脱,顺着许栀和的话从包袱里面看去。
五幅画都被卷了起来,看不清里面的内容,但羊毛毡却清晰得很。
常庆妤的眼神黏在了羊毛毡上,半响,才伸手颤巍巍地去拿。
触感轻软,又不像寻常的丝绸按压即陷落,上面各色整齐排布,常庆妤端详了片刻,语气惊喜道:“这是山茶花?”
许栀和朝她点了点头,“你觉得如何?”
常庆妤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她将手上的羊毛毡倒来倒去,试图看清其构造。
但羊毛毡严丝合缝,她连一个线头都没找着。
“许姐姐,”常庆妤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手中的羊毛毡,“这个卖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