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瞌睡送枕头,祝明璃果断选3。
于是她的视野旁侧出现了计算器光影,只需要动一动心念,便能触动按键。这下可好了,理账目方便多了。
她准备把账目格式先改了,按照现代的思路来拉表格。
现代人熟悉的统计表格在这个时代来说可谓是惊艳的举动,更别提更迭发展出来的财务知识。
刚刚制作出第一个表格模型,焦尾回来了。
她轻手轻脚走过来,拎着热乎乎的云母汤,小心翼翼地放在桌旁,犹豫着是询问祝明璃,还是直接给她斟茶。
祝明璃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投入,余光瞧见有人过来,下意识便抬起头。
四目相对,祝明璃惊奇地发现一件事——焦尾的忠诚度上涨了2分,变成了82!
她做了什么,怎么莫名其妙就上升了?
焦尾见她盯着自己,手都有点抖,忐忑问:“娘子?”
嫁到他府,对于新妇来说是一段忐忑的新人生旅程,对于跟着新妇的丫鬟们来说,更是焦虑不安的漂泊开始。
忠诚度的上升,是她提起这口气,决定扎根落地的象征。
“没什么。”祝明璃道,“去把我的嫁妆单子取来。”
焦尾立刻照做,很快就回来了。
祝明璃摸不清这个角色在娘家的地位,根据嫁妆单子能估摸出几分。
珠宝首饰、金银器皿、上等布匹等用来装点门面的不少,书册和文房四宝也很多,可金锭银子这种流动资产并不多。至于田地、铺子就有点少了,或许文人沾上这些不太好,铺子也只有书铺、药铺、布帛行,一看进项就不太行。
祝明璃状似不经意地问:“我的体己钱呢?”
焦尾立刻道:“都收着呢,在箱子里,婢子们不敢乱动的。”
祝明璃起身,顺着焦尾的目光走,在隔间梳妆台下发现一个小匣子,顿感失望。
她翻出钥匙,把匣子打开,只见上面散着一层碎银子,几块儿金锭,第二层是一些零散珠宝,最深的第三层居然全是信。
她直觉不妙,随便抽出几张扫一眼,全是和那位表哥的来信。
二人情投意合,对话得体,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读信,总有哪儿不对劲儿。
又抽出几封,祝明璃总算知道哪儿不对劲了。这个表哥字里行间都在卖惨,愤懑地表达自己一身才华无处使,在信件里面偶尔会提一句“表妹难不成是在接济我?”、“要不是表妹出力,我的诗集定是不能送到杜公面前的。”、“表妹助我良多,我该如何回报你?”……
难怪钱不多,合着全给送人了!
焦尾听到纸张摩擦的声音,悄悄探出脑袋,就见到祝明璃十分悲伤的读信背影,顿时心凉了半截。
完了,娘子还在惦记表少爷。
但她又觉得娘子今日干劲儿满满,又是见管事,又是查账,看上去是准备好好做“沈家三娘子”了,不像是准备重蹈覆辙的样子。
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事儿瞒下不报,见到绿绮从外间进来,连忙走过去支开她。
祝明璃把信收好,总结了一下自己的处境:表面看着不缺钱,但流动资产很少;娘家资产一般,且和娘家关系有点僵;新接手的中馈一团乱,不过老夫人不管事儿。
不怕困难,就怕困难不明晰,抱着略微忐忑的心情,成亲第二日,祝明璃继续理账、找管事谈话。忙里偷闲,用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把小厨房的菜单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