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蓦问。
李然羞愧道:“不会。”
迟蓦:“那你去干什么?”
“我可以学啊……”李然小小声地说道。
“就穿这个吗?”
迟蓦从李然打开的箱子里提起来一条紧身泳裤,问。
同样是男人,同样游泳,总不能穿着衣服去游吧,可迟蓦的语气给人一种“你竟然就穿这个你好大方”的藐视不满,李然也不知道脸热个什么,害怕迟蓦嘲笑,他冲过去把泳裤夺过来。
“我自己去……”李然说。
迟蓦:“你敢去试试。”
李然往门口走的脚步就又转回来了。
“想学游泳?”
迟蓦问。
李然支棱:“嗯嗯。”
迟蓦说:“换衣服,这儿还有泳池。我们去那里。”
自己不学着合群也不让李然学着合群:“只有你跟我。”
李然小时候没有系统地学习过游泳。
他爸是旱鸭子,教不了他。
李昂自小生长在农村,水塘多。其他孩子被家长三令五申不准偷摸下水捉鱼时,早光着屁股学会仰泳、蛙泳和狗刨式游泳。
但李昂只用爹妈说一句“你懂事儿,别学坏孩子”,就能让他老老实实地坐水塘边写作业。
另类得非常清奇。
白清清呢,也是旱鸭子。教不了李然。
可她好胜心强啊,觉得别家孩子都会的,李然也得会。
六七岁的李然被白清清带去游泳馆,母子俩轻装上阵,免费蹭教学教练一节课。
教练站在地上时是猛将,上半身腱子肉挺突出,一扎进水里却像蝴蝶。水对他来说是呼吸。
因为他游得太简单,白清清自信心爆棚,觉得只要她下水就会,还觉得李然的游泳课,就得她这个母亲亲自来教。
呛了两口水、扑腾得像折翼大鹅,差点儿把自己淹死的白清清被教练捞起来后,自尊受到严重打击。
她没让李然下水就走了,从此再也没来过。
倒不是为省钱。
水下无法由自己控制的四肢疯狂乱蹬那会儿,教练将她捞起来时无法避免地要有接触。明明拽胳膊、拽腿,再不济把她当女鬼拽头发拖出水面给她一口气就行,为什么非要碰胸碰屁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