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姐拎着个新买的名牌包包,骄傲地抬头挺胸,黑面红底的高跟鞋踏在地上哒哒响。走过李然身边去开车时,还对他点头颔首打招呼。
“弟弟很好看哦。”她说。
李然很想对她笑一下,没成功。怕自己微笑起来,嘴角扬起的弧度不对,她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过来扇自己。
就像扇那个出轨男一样。
这个姐姐老厉害老帅气了。
最近李然上课都是提前五分钟到班。
第一天见到他这么早进班的时候,张肆不可思议,几次三番地揉眼确认。和同桌打两年赌的他终于见到李然提前到校,并开始赢五毛钱。
他一边大笑着夸李然孺子可教,一边佯装揩眼泪喜极而泣。
今天李然又提前进班。
“哈哈哈哈哈……”张肆拍案叫好,笑得见牙不见眼,掌心向上朝同桌伸手,像极了农民翻身一脚把地主踹翻在地,“给钱给钱,快给钱!”
张友德痛心疾首,自兜里摸出五毛钱,拍在张肆手里,佯装委屈地谴责李然:“阿呆你最近怎么回事,突然想开要好好学习啦?可提前五分钟进班也学不了什么内容啊,要不你明天还踩点来吧。两年来我一直将预测你进班的时间精准控制在三秒内,别毁掉我的一世英名哇。”
“不行的。”李然闷声说。
再踩点过来,没有突发状况完美,有突发状况完蛋。李然是个不能接受类似事情发生第二次的人,心脏撑不住。
他还劝呢:“要不你俩不要赌了吧。”
小赌怡情的两位张姓赌徒谁也没理他,不是故意不理,而是他们扭打在一块儿,试图用武力征服对方,没听见李然又开口。
李然叹气:“唉……”
三分钟后上课,张肆的脸被按桌子上,校服被扒掉一半,后脖颈因反抗而通红。他两只胳膊被拧在背后,用一只手挠张友德的手:“爸爸我错了!错了,饶命啊爸爸。”
张友德:“呵。”
随即放开他。
“……诶阿呆,齐值呢。他咋还没回来啊?”张肆淡定地整理仪容,几天没见齐值,终于想起应该问问李然,尽同学情谊。
李然最近没同桌,都孤单好几天了。齐值性格雨露均沾,爱班上的所有人,他第一天请假大家几乎都知道原因。
他姑姑从国外回来,他和他爸去接机。
事情不大,可能看出齐值和他姑姑、他姑和他爸关系不错。
然而过去三天他还没来,能知道具体原因的,大概只有李然这个和他做了两年的好同桌了。
别人的私事李然不好说,摇头道:“我没问。”
“你就不好奇吗?”
“不好奇。”
“唉,古板的正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