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审问的三司有些恼火:这是哪来的小混蛋!
宋秋余是自己来的,还是背着章行聿偷偷跑出来的。
嘿嘿。
“大人明鉴。”严润和开口:“我并未说此事跟太后有关,太后或许不知情,只是被有心之人蒙蔽。”
这个转圜让三司为之一振:“你仔细说说蒙蔽之事。”
袁仕昌猛地睁开眼,紧紧地盯着严润和,生怕他又开始胡乱编排自己。
严润和:“太后不知道误食了什么,夜里开始呕吐生汗。当日太医院值班的太医来请脉,两个太医用药时意见分歧,这才来南书房请了胡太医。”
“虽然有两个内侍跟着胡太医一块去的,但他们并没有进太后寝宫,胡太医应当是在这个时候将考题泄了出去。”
袁仕昌双眼鼓涨,怒道:“这是在审案,不是在唱戏文!你有何证据说胡太医在太后寝殿泄题?就凭胡太医前两年病逝,你就可以胡乱编排?”
严润和看向他:“当年随胡太医出诊的还有一人。”
袁仕昌心口一颤,随即想到是那个药童,但对方已经……
严润和目光如炬:“他虽意外落水而死,但他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
宋秋余猜测:【该不会是马夫吧?】
刑部尚书传了药童弟弟,对方正是马夫。
马夫交出一卷纸,还有一块印有袁府的金饼,半个手掌大,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这是我阿兄交给我的,说是他保命的东西,但一个月后他便落水溺亡。”马夫重重叩首:“请诸位大人为我阿兄伸冤。”
三司先是看了看金饼,又去看那卷纸,展开后上面写满楷书小字。
严润和解释:“纸张三位大人应该认识,是宫中的泾纸,这便是胡太医从南书房带出来的考题。”
袁仕昌脱口而出:“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因为你把小抄都销毁了?】
【但万一人家胡太医不信你,特意留了几卷作为证据呢?】
袁仕昌高昂的情绪瞬间冷却,后脊蹿起一股寒意,难道……
不对不对。
胡太医的长子也是这场舞弊案的受益者,他留这个证据干什么,是想自己一家快点死?
而且那个金饼是怎么回事?
谁家坏人行贿的时候,拿明晃晃印有自己家徽的金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