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难的?
她脑子里确实还装着几道前世看过的难题,足以让他抓耳挠腮,比如那道著名的“鸡兔同笼”升级版,或者更变态的“水池进水出水”问题。
不过现在可不是好时候,一股脑都倒出来,的确可能为难住他,但之前已经打压过他了,就无需再继续了。
况且她出完题,也得回答他的问题,万一后面翻车怎么办?还是见好就收吧。
“我这里的确还有几道难题,不过需用时长久,只怕不能尽兴。好饭不怕晚,若是有缘,下回再解题如何?”她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
挫完锐气,自然要想办法收服他。
大费周章半晌,可不是为了耍着他玩儿的,而是要把他抓紧掌心里,抽了他的傲骨,之后自然要怀柔,这会儿适合放点饵料了。
林慕远一愣,这才惊觉时间的流逝,他下意识看向亭外天色,所剩的时间的确不够解决难题了,忍不住舒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遗憾,还是放松。
“这局赌约——”他咽了咽口水,略有些紧张的询问。
严令蘅捕捉到他眼中的忐忑,唇角微扬,心中怡然自得。
瞧瞧,原本还龇牙咧嘴,如同下山猛虎一般的状元郎,此刻在她面前也变成了柔软小花猫,完全看她的眼色行事,局势已然牢牢被她掌控。
不过这还不算完,制住一个男人,不代表会产生情愫,这会儿的林慕远对她更多的是小心谨慎,甚至还有几分发怵。
这可不好,还没人哄到手,就让他害怕自己,只会增加他入赘的难度,必须得把这只金丝雀关进笼子里,才能对他露出真实面目。
“罢了,今日能与状元郎对弈论学,已是幸事。赌约之事,点到为止,以我们平局收场,你看如何?”
林慕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就作罢了?
严令蘅看着他震惊的表情,莞尔一笑:“状元郎不必惊讶。方才那般,不过是气你之前的无礼之言罢了。如今误会解开,赌约自然点到为止。离御街夸官尚有些时辰,状元郎不妨在此稍坐片刻,饮杯清茶,定定神。方才,实在是闹得不像话。”
她苦笑了一下,显然是想起方才的争执,好似觉得有些过头了。
林慕远此刻的心情,如同坐过山车般大起大落。他看向严令蘅的眼神,也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这位严姑娘,行事当真出人意表,如同她的棋艺一般,让人难以捉摸,却又隐隐佩服。她既能以雷霆手段打压他的傲气,又能以春风化雨之势化解干戈,最后还如此平和地结束了赌约。
而从她方才那番话,就不难听出,她实际上还有很多难题没出,只是点到为止,不想为难他罢了。
他连忙点头,略显激动:“严姑娘果然深明大义,林某今日受益匪浅,大开眼界!”
气氛逐渐变得融洽起来,春日的微风拂面,让人心旷神怡。
严令蘅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状似随意地开口:“林状元于算学一道,造诣精深,令人叹服。不知于对句一道,可有心得?小女子近日偶得几联上句,苦思不得下句,不知状元郎可否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