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能成为米米的外挂,但终究没办法托管他的身体,让他以自己的方式与爸爸们相处才是最自然的。
后面的走向如何——就顺其自然了。
贴贴蹭蹭了会儿之后,米米忽然撞入了一双黝黑深邃的眸子里面,动作一滞。
因为刚睡醒,黑眸并没有瞬间聚焦,而是在快速眨了几下之后才真正与他对上。
米米心跳得更快了,扑通扑通的。
爸爸醒了!
爸爸看见他了!
身体被惊喜与紧张操控,条件反射般,笨拙却迅速地循着小猫本能撅起小屁股,妄图高高竖起不存在的毛尾巴——见爸爸的最高礼仪。
四目对着,时间有一瞬的凝滞,病房内安静极了,仿佛被按下了某个暂停键。
爸爸面上没有熟悉的、每次见到自己撒娇之后的愉悦欣喜,有的只是特别陌生的平静与茫然。
景米米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了什么。
他已经不是小猫米米了,也没有毛尾巴了,不管怎么撅起小屁股,都不会有尾巴高高竖起,被爸爸的手掌从尾椎一路咕噜到尾巴尖了。
倒是没有特别失落,只要能回到爸爸身边,失去尾巴也没有关系。
不待一大一小僵持太久,病房的门忽然被打了开来。
昨晚那个小女孩的爸爸拿着热乎的早点走了进来。
小女孩和小女孩的妈妈还没有醒,他的脚步放得很轻,不至于吵醒睡梦中的人,但是不可避免吸引了已经醒来的一大一小的注意。
两双视线齐齐望了过去。
小女孩的爸爸推了推眼镜,一脸了然地对他们笑笑。
小孩子就喜欢这样,他女儿也总是在家里的软垫上学毛毛虫蠕动翻滚,摆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可爱姿势,像小猫儿似的。
他和老婆的手机相册里早就被许多女儿的照片填满了。
景致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觉得有些别扭,也缓过来了神,撑着一条胳膊,从床上坐了起来。
景米米的视线也落回了爸爸身上,没再继续撅着没有尾巴的小屁股,为了更好地与爸爸对视,也用小手撑着床垫,切换了坐着的姿势。
经过昨晚和今早醒来的适应,他正在快速接纳这具新身体。
但兴许是受心理因素影响,为了稳稳保持身体平衡,他还是习惯性一直用双手撑着身前的床垫——很常见的一种猫咪坐姿。
看着端正坐在自己身前的小乖崽,景致短暂地忽略了他方才的古怪动静,一边拿起床头自己的手机,一边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记得家里人的名字或手机号吗?”
手机被指纹解锁打开,过去了一个晚上,微信和短信都没有任何小幼崽的家人联系他,甚至连一条提供线索的信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