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不可遏大骂,
“小偷,可耻!”
他撸着袖子就要上前动粗,“说,从什么时候住的,住多久了,住在哪。”
白裙女战战兢兢指床底,声音低低,“住在那。”
古蔺:“床底?”
这什么有怪癖的小偷,有床不住住床底,古蔺管她住哪,偷住自己的房子,住哪都不行,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他的,谁也别想占他便宜。
“有没有破坏什么家具,我警告你,现在老老实实把情况交代清楚,把欠的租金全部补上,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眼看越问越多,马上都要跟不上语速的趟,白裙女急了,就要钻床底躲起来,身子都没进半边,被眼尖古蔺一把拽住,硬生生将人拖拽出来,掼到一边,就在这时,他余光瞥见什么,
床底和床下地板呈现出颜色不一的深红,不和谐甚至压抑的红让人心头不适,床底下,被贴满黄色符纸,密密麻麻一层叠着一层,风一吹,飘起一大片,好像葬礼上正在撒的黄纸,旁边雪白墙壁上是鲜红的血手印,隐隐约约似乎随时往下流淌。
温度也和外面不同,床下的温度好似放了十几个冰块一样,冷的能让人失去知觉。
充满阴森诡谲。
古蔺上不来气了,他觉得自己需要吸氧,声音都快破音,
“你居然——居然还违规改造!!!”
“我的床,我的墙,你弄得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你家吗,你花钱了吗就敢乱涂乱画,你算老几啊,你不知道这床和装修花我多少钱弄得,现在被你弄上这些狗屁倒灶的玩意,我以后还怎么租出去。还真把这当自己家了是吧。”
古蔺一把拽过白裙女头发,每一口呼吸都被刀割一样,这是肉疼的滋味,他指着床底,心疼的直抽抽,
“赶紧,把你弄得这些狗屁玩意给我清理掉,立刻、马上!”
白裙女试图夺回头发,苍白纤细的手抓住古蔺手臂,古蔺杀气腾腾,一把甩开,震惊于这个小偷的负隅顽抗,
“听见没有?”
白裙女震惊半天,她迷茫地看着自己双手,眼见古蔺神情越发不善,连连点头,古蔺这才觉得气稍微消点。
他站在一边,亲眼监督白裙女钻进床底清理,先把所有黄纸给撕掉,扔在一边,紧接着从床底钻出来,去卫生间找来抹布,一点点擦拭血手印。
一直折腾大半夜,才终于恢复原状。
古蔺当一个苛刻监督员,到处检查一遍,确认没有问题,还和蔼可亲地询问现在的住户赵富斌,觉得这样行不行。
赵富斌哪里敢说不行。
他有那个胆子吗?
白裙女已经够可怕了,使唤白裙女的房东得可怕成什么样啊,在他这里,房东已经荣升到最危险最可怕不能招惹的存在。
赵富斌整个人强忍着不哆嗦,连连点头,
“满意,非常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