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贵人就是郝素容,青荫完全不知一株雪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以至于提到一株雪时除了名字什么都不敢多说。
很快,他也根本不在乎一株雪用了什么手段,甚至分不出心去享受快意和报复的欣喜,因为一株雪回来的时候,他的身上出现了淡淡的、青荫做梦也厌恶去梦的王气。
王气,人王之气,天下鬼怪不能近身。
哪怕现在只是出现端倪还不成气候,依然能叫青荫目眦欲裂,烈火灼心。
老天爷仿佛偏和他作对!
得到独处的空后,青荫对着一株雪大发脾气,砸了不少东西,紧接着往一株雪给他重画的美人图里一钻,好几日都没再出来。
这闹脾气的空挡里,一株雪被赏赐下新的宫殿,新的宫人,甚至有了新的封号,成为了一方王。但他仍旧在宫中独来独往,孤僻怪异,不喜欢任何人近身,尤其是他的卧房和书房。
听少时照顾一株雪的老人说,这位新王自进宫后就有自言自语的习惯,新宫人注意了一段时间,都没听过。
直到三日后的某个夜里,模模糊糊听到一点人声,是青荫在一株雪成人后破天荒主动柔顺温柔地窝进一株雪怀里。
“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一株雪问。
只怕连他究竟在生什么气都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是气他犯险。
青荫一面内心嗤笑,一面露出一对白皙的手腕搂挂在一株雪脖子上。
他们一向亲近,似这样暧昧的亲近也是第一遭。青荫声调似水,如泣如诉,强忍着王气带给他的刺痛感,不停地唤:“雪儿。”
“我越想越难过,我好怕和你分开。”
“我们不会分开。”一株雪说,“青荫,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
“你已经长大了,以后早晚会娶妻生子,到时候自然就不能再像现在一样时时刻刻和我在一起,怎么就不会分开。”
夜里,当面容瞧不清,一株雪便是一个初长成的男人,他像一把剑,还未见过血,但已经淬过火开过锋,以男人的姿态成了型。青荫哭起来,在一株雪硬实的肩膀上蹭本就没有的眼泪,笃定:“你一定会离开我。”
“我不会。”
“我不信,除非——”
青荫话音一转,嘴唇贴在一株雪耳边,“除非你谁都别要,我来和你结为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