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如果只有强没有惨,在情感博弈中就是无效输入。记住,强让人尊重,惨才让人想抱,缺一不可。”
商人重利,没人会故意撕破脸皮。何毓秀和刘秘书的交流无非就是互相针对此事表示一下歉意,再说一些没什么影子的的客套话,两人互相带走自己的人,这事儿就暂时算是搁下了。
重新走回来,何毓秀看了一眼金煦手上被擦破的血痕,正要让人准备医药箱,又看到了他脖子左后侧的抓伤。他刚才坐在了金煦右边,确定自己坐的这边没有,只隐隐记得自己过来的时候第一眼就检查过他有没有受伤,好像就只有手背来着……又记错了?
去看坐在左边的宋即安,后者看着就粗头粗脑的,显然也不可能察觉到这种细节。
“帮我准备一下外伤药。”
经理很快让人提了医药箱进来,宋即安的手机跟着响起,一看备注,立刻撇嘴:“八卦精,肯定是有人给他打电话了。”
杜浔这家伙酷爱八卦,极度爱看热闹,这世上就没有他不好奇的人物关系。
宋即安出去接电话,何毓秀打开医药箱,又追了一嘴:“别跟他说那么多。”
金煦继续坐在椅子上,何毓秀则用棉签沾了碘伏,道:“看来郑叔说的对,咱们家真该找人看看风水了,之前二十多年也没今年伤得多。”
他拿起金煦的手,仔仔细细地上着药,对方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不自觉地勾动了一下,指腹摩擦着他腕部细腻的肌肤,忽然又怔了一下。
他一直都知道何毓秀的皮肤很好,可此刻的触感……
手背忽然传来一阵蛰痛,是碘伏擦到了一块缺肉的地方,他手指又抽了一下。
何毓秀动作一顿,道:“很疼?”
“嗯。”
能不疼么。金煦从小到大哪里打过架,还一打三呢……何毓秀有些无奈,道:“为什么打架?”
金煦权衡了一下,道:“因为他们骂你。”
何毓秀心中顿时像是被烫了一下,他的目光在金煦脸上逗留两秒,道:“骂我怎么了?你之前不是说过,只要我们自己不在意,别人所有的话都是不痛不痒,过分在意,只是在自寻烦恼?”
他不光是这样说,也是这样做的,因为小时候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其实金煦在一开始上学的时候就总是被人说是怪胎。
他倒是不生气,被吵烦了还会自己找地方躲开那些人。
何毓秀还记得自己有一天放学找不到他人,等到所有人都走光了,才在楼梯下面找到了戴着耳机睡着了的金煦。
虽然那会儿何毓秀也是小小一点点,但他就是觉得金煦看上去比他还要小。
他蹲在小金煦面前,轻轻把对方手里的书抽出来,金煦便睁开了眼睛,他很小的时候,神色就始终是不同寻常的平静,即便刚刚醒来,眼神里面也没有半分睡意。
何毓秀对他笑,顺手把他耳朵上的耳机摘下来,问他:“怎么在这儿?”
“他们吵。”
那个时候的何毓秀还不知道金煦说吵是真的只是因为吵,不跟对方动手也真的只是为了避免麻烦,一心觉得对方肯定是受了委屈才躲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