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中摸索着,握住林砚生贴在自己脸颊上的手。
他就这样,似人似兽地蹲跪在床头边,说:“叔叔,你对我的恩德,我一辈子不敢忘。将来一定百倍报答。”
林砚生一愕,笑了:“你是小孩,不是期票。”
又温和说:“还是中学生就想着以后要飞黄腾达,多大的压力?有些东西,不是你执着就能得到,一应看缘分。”
秦舜不置可否。
好像嗯一声,好像没有。
林砚生才发现,自己的手冷的像冰块。
阿舜的掌心则滚烫,热度汩汩传来。
太累了。
他像被梦魇吸住一样,逐渐昏睡过去。
这一觉极沉。
睡到第二天傍晚他才醒。
醒来时,屋里窗明几净,过分的清洁。
林砚生起初不认为阿舜会离家出走。
就算长得再高大,也才是个十四岁小孩,何来的胆子,又敢去哪里?
再说了。
斗柜里的钞票一张没少。
可又找又等,直至天黑也没寻见踪影。
他终于在桌上发现一封信——
用锈绿的铜镇压住,字是他教的,笔锋钧沉,显然是写者已拿定了主意。
「叔叔,不必再为我借钱。男儿志在四方,我会自寻立足之地。欠您的账,等我赚到钱立即寄给您。
秦舜留」
下一页,附一张借据。
格式规整,印有鲜红指印,绝对具备法律效力。
秦舜身无分文,只带了两身衣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