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生感到压力。
秦舜在看他,落在他后颈的视线似轻咬一下。
这小子的脊背是何时长得如此阔厚,简直遮天盖地,只需一个念头,伸出手,就能完全把他压制住。
他想。
第一次想。
难怪在自然界,当幼年雄狮一长成即会被赶出狮群。
这两年,他偶尔也会有种说不清的异样感,原来,是无可避免的,共生在同一片区域所产生的雄性对雄性的威胁感。
。
初夏。
秦舜结束考试。
那天下午日头极好。
道路两旁的梧桐树郁郁蒸蒸,光从树叶的缝隙间渗下,在地面,汇成一个个跳跃的亮斑。
“无论成绩怎样,尽力就好。”
“嗯。”
“过两天就是你成年生日。你打算请几个同学?我订座位。”
当天晚上。
林砚生郁闷地和罗老板说:“你猜他怎么说?”
罗耀山:“他一定让你别破费。”
“你怎么知道!”
“哈哈,那小子哪舍得让你花钱?”
“但怎么可能不办。你说,别人家的小孩都是被疏忽一点就要哭要闹。我有时觉得阿舜过于懂事,唉,缺乏童真,不够可爱。”
“林砚生,你以己度人。你自己小时候因为父母忘记你生日,在天台上躲起来哭,就觉得天底下所有小孩都这样。”
“有这回事?我不记得了!”林砚生脸红地说,“我们现在是在说阿舜。”
罗耀山老神在在:“我看现在的小孩也难做。讨要东西就是任性,不要你又嫌弃他冷淡。而且,我看那小子早就失去童年。哪有孩子敢跑去混社会?还混得有模有样。我看他生来是个亡命之徒。”
林砚生听得一愣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