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坏事是他不敢做的吗?
躲在房门里的池绿因身体的不适和紧张,发鬓冒着细汗,思绪空白了几秒后颤颤巍巍拿起相机,偷偷对着会客厅按下录制时手抖得厉害。
沈序秋冷眼任由男人大喊大叫,搁在膝上的右手娴熟灵活地玩转着一把瑞士军刀。
像高中一些男生课间休息时用圆珠笔在五指转动耍帅吸引女生注意。
只不过,圆珠笔变成了军刀,他也不是耍帅,单纯是在思考、旁观。
他也用不着耍帅,那张脸轮廓深邃,骨相顶级。
见男人骂得筋疲力尽后,沈序秋停止指尖的转动,手里的刀片光影闪亮刺眼。
“骂完了?”
沈序秋起身走到男人身旁,锋利刀尖抵着男人的头,他顿时不敢挣扎。
“比起动嘴我更喜欢动手。”
“你说,这刀刺进脑袋里,流出来的是血还是草包啊?”
被摁住的男人紧绷着,顿时没了骂人的力气。
那抵着脑袋的刀飞速拿起再猛烈刺下时吓得池绿捂嘴紧急闭眼。
外面惊恐、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停下后,她才敢睁开眼——
男人侧脸压着的果盘四分五裂,锋利光亮的刀刃上倒映他惊恐的眼睛,他哆嗦着,眼泪流出,短短几秒脸上爬满冷汗。
沈序秋垂眼,目光寒戾,他拿起插。裂果盘的刀,乌眸阴恻恻:“比起你低俗的骂声,我更乐意听你绝望的哭喊。”
“活在法制社会真是便宜你了。”
偏了几毫米的刀是法律,不是沈序秋的道德底线。
男人有一种死而复生的松懈,笑得厉声:“为了那点亏损,你非要对我赶尽杀绝。”
“沈序秋,你没有心,要不是你大哥飞机失事,老二车祸成植物人,老三从政对商没兴趣,你区区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怎么可能坐上今天的高位?”
“你当年一回来他们就死亡出事,你难道不是扫把星?他们的死因说不定跟你脱不了关系……”
说到后面开始咆哮:“我要警察重启档案严查!”
蒋霖眉心突突直跳,这男人真是不要命了。
‘私生子’三个字是沈序秋的逆鳞。沈序秋18岁被接回沈家后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才认祖归宗,上面有三个同父异母的优秀哥哥,大哥和二哥从小就被当成继承人培养。
集团再怎么也不可能由一个私生子接手继承。
沈序秋回沈家的那两年是不受重视的镶边人物,直到大哥和二哥相继出事,外界都传他是克星。
沈敬驰悲痛欲绝的同时顶着压力和舆论亲手培养沈序秋,因为三儿子对商没兴趣一心从政。众人都觉得沈敬驰疯了,沈家要垮。
毕竟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私生子能有多大能耐。
刷题背书走高考路线的九年义务教育学子怎么跟国际学校培育出来的商业精英比。
从眼界到思维,差距十万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