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类成员就非常特殊了,一般是对人类抱有极大善意的妖怪,或者需要人类的香火供奉以维系自身存在的神明。
这些认知生命通常不参与“S。T。F”的工作,只是以顾问或者支援者的方式驻留在警视厅里,多数时候待在地下,帮忙看管收容所。
像「死神」这种能当着警视厅地底那一堆妖怪神明的面肆意杀人的超规格怪谈,显然是远远超出了包括安立透在内的众多精英警员的应对能力。
但好歹大家明面上是同一个体制里的人,该走的流程都得走一走。
安立透一个人在楼里兜兜转转,现在是下午三点,执行部门的干员们大多都在外边行动。
就算是回到了办公区,还坐在电脑前边的同事也只有寥寥几人。
。。。。。。
“藤堂组长?”
安立透很惊讶地看向这位胡子拉碴的男人。
显然是想不到平日里最兢兢业业的第一执行组的组长,今天居然没有去训练。
藤堂辽太郎盯着安立透看了一会儿,那副似乎被愁绪笼罩的面庞上忽然浮现出热络的笑容。
“透君,今天下午开完会之后,你有没有时间啊。”
“组长要请客喝酒吗?”
“呃。。。。。。也有这个打算,”藤堂辽太郎大概是觉得不好意思,有些烦恼地抓了抓板寸的短发,发出咔咔咔的轻响,“但其实是这样的,我想请透君你帮个忙。”
“听上去是私事。”
“的确呢。。。。。。不过这件事仔细想想还是拜托透君你比较合适,毕竟你才从大学毕业三年吧?”
藤堂辽太郎这样说着,笑容里不知不觉就掺杂了一些晦暗的情绪,像是放陈的朗姆酒,呈现出一种中年男人独有的辛酸与苦涩。
“我有个侄女正在樱神町那边读高中,也许是因为她父母早期工作性质的原因,她一直对刑侦案件很感兴趣,尤其是喜欢关注那些被冠上了【无法侦破】头衔的离奇案件。”
“最开始她还只是在学校里申请社团,以社团活动的形式收集案件相关的报道。”
“但最近她是越来越变本加厉了,甚至拉上了几个同学在放学后组成了侦探团队。。。。。。”
说到这里,藤堂辽太郎的表情简直可以用悲怆来形容了,“你应该也知道吧,所谓的【无法侦破】的重大案件其实大多都是相关认知生命的,如果再让她贸然深入行动,恐怕会遇到危险啊。”
安立透注意到了藤堂辽太郎的语气,显然这位靠谱的资深特警已经跟他的侄女聊过许多次了。
但有时候“代沟”就是这么一回事,假如把人生比作沙漠,被时间风蚀、被天灾袭击之后的大地逐渐积累伤痕,要形成洼地或者低谷,可以藏起许多阴暗肮脏的事物,把生活的剧变阻拦在绿洲之前。
与之相反,另一处的沙漠太过年轻,它未曾受到创伤,阳光普照的世界容不下一丁点的阴影。
自始至终都活在阳光下的小孩,当然无法理解大人们的责任与牺牲。
或许藤堂辽太郎的那位侄女仅仅是看到了自己这位正在当警察的舅舅的不作为与阻拦,然后不由分说地将这种保护定义为了懦弱与不称职。
甚至能让藤堂辽太郎专门请假了在办公室里思考这件事,估计两人之间已经爆发过争吵了吧?
安立透看向身旁面露期待的藤堂辽太郎,却是准备推辞。
毕竟这种事情不管怎么想都太过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