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微细细的打量着曹玉娟
她身上那件略显宽大的黑色针织衫,衬得肩颈线条愈发纤细。阳光透过蒙着薄尘的玻璃斜斜落进来,刚好落在她半垂的眼睫上,投下一小片浅影。
发梢修剪得整齐,乌黑里泛着点自然的棕,有几缕不听话地垂在颊边,随着呼吸轻轻的动。皮肤是那种久不见强光的冷白,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玉,性感的嘴唇没涂口红也带着点天生的嫩红,笑起来时唇角会弯出两个浅浅的梨涡,藏着点不自知的媚。
她正抬手拢头发,皓腕从衣袖里露出来,白皙圆润,指尖却因为微凉的室温透着点粉。转头时脖颈转动的弧度柔和,耳坠在光线下闪了下,像落了颗星星在白皙的皮肤上。
窗外的北风卷着枯叶打在玻璃上,她却像没听见似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茶杯的杯壁,杯里的温水冒着细白的热气,模糊了她下半张脸,只剩一双眼睛清亮着,眼尾微微上挑,带着点漫不经心的风情,比墙上挂着的明星海报还要耐看几分。
曹玉娟见徐知微看着自己,就笑着说:“怎么了,对学生的容貌不太满意。”
徐知微见曹玉娟这么漂亮,说话还如此随意,一点没有公司副总的架子,就笑着说:“我也认识不少人,也在大城市待过,见过美女的,从来没有见过曹总这么漂亮的人,所以我就多看了两眼。”
明月笑着说:“我这闺蜜,是人见人爱,花点花开,木头见了,都能发芽。”
三个人哈哈的笑了起来,这和谐融洽的气氛让刚来的徐知微感到温暖和舒适。
正说着,康月娇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明月,车间那帮老戴家的又在磨洋工,说天热要歇着,我按规矩扣了他们绩效,现在正堵着门骂呢!”
明月把笔往桌上一放:“走,我去看看。”
自从明月和志生离婚后,这帮老戴家的亲戚就觉得失去了依靠,心里产生了落差,其实志生在公司时,也没有纵容过这些人,但根深蒂固的固有思维。总让这些人感到老戴家吃了亏,所以看明月不顺眼,但不敢对明月怎么样,就在车间作妖。
明月来到了车间,目光扫过底下黑压压的人群:“谁觉得车间冷?我明天就增加安装空调!但规矩就是规矩,不是胡闹的理由,老戴家的叔公,您刚才骂人的话我都听见了,扣的两百块钱。一分不能少,再闹就直接走人!还有其他和康经理争吵的人,每人也扣两百,如果不愿意干,可意不扣,立马走人,刚刚开过会,看样子对你们是一点作用都没起。我话说在这,如果再有第二次,就不是罚款的事,立马给我走人。”
底下顿时鸦雀无声,戴家叔公脸涨得通红,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其他人见明月毫不留情的批评了长辈,都不敢再说话。
回到办公室,曹玉娟拉着明月的胳膊:“你这脾气现在怎么这么爆,就不怕得罪亲戚?”
明月往椅子上一坐,揉着太阳穴笑:“得罪就得罪,总比公司垮了强。对了玉娟,你可要跟知微好好学,看得出来,知微是个不错的女孩。”
曹玉娟眼里闪过一丝犹豫,很快又亮起来:“行,我肯定好好学!”
看着曹玉娟跟着徐知微往外走的背影,康月娇凑过来:“你这招真高,让她有事干,就没空瞎琢磨了。”
明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她天天没事做,我真的不放心,康大姐,我最担心的就是她了,为了她,我们也付出了很多,我不能让这些付出没有结果。”
康月娇说:“是啊,再有三个多月,刚好是她刑满的时候,明月,我们要多关心点,玉娟现在处在人生的低谷,决不能让她走回头路”
明月想想,自己又何曾不是处在人生低谷,幸好有这些朋友,闺蜜在身边,自己才有力量走出人生的低谷!
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办公桌上的绿萝上,叶子上的水珠闪着光,像是藏着无数个慢慢好起来的希望。
转眼又要过年了,外出打工的人,放假早的,已经有人回来了,桃花山又渐渐的热闹起来,明月一直想今年这个年怎么过,志生会回来吗?回来后,还在一起过年吗?两个人又如何面对?儿子亮亮似乎早就知道他们已经离婚,也不再在明月面前提起爸爸,只是偶尔问问奶奶,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腊月二十三,小年这一天,萧志刚买了几箱烟花送给外孙,亮亮没在往年那样兴高采烈的急着放,直到晚上,很多人家都开始放烟花了,亮亮也没把烟花搬出来放。
明月感到很奇怪,问道:“儿子,你不是最喜欢放烟花的吗?外公特地为你买的,你搬出去放啊?”
亮高说:“我想和我爸一起放。”
直到这时,明月才感到自己和志生离婚,忽略了儿子的感受,儿子看似不在乎,其实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