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禾真切了声,无语得很。
“那你问啥……”
“走着看看吧。”
周颂南说。
夜逐渐深了,两人沿着马路边走,树上缠绕的灯圈泛着冷光,车来车往中,成禾真决定打破这种要命的尴尬,在等红灯时,她才低声开口。
“对不起啊,是我太冲动犯了错,没控制好自己。”
周颂南知道她在说什么,那天顾琳都陪他们上去了,也是他自己犯贱。
“没事。”
他不想再聊这个话题,轻揭过去,很有分寸道:“我也有问题,就当没发生过吧。”
“我不是说这个。”
成禾真顿了顿,皱了下鼻尖,露出一个命很苦的笑:“我是说更早的那个。”
叮——
绿灯刚好变了。
许多人都往前涌去。
周颂南本来人要走,闻言脚步一顿,也没能迈出步子,他扭过身来看她,神色一瞬沉了下去。
“那天是我的错,我还要告诉你一个事,没做好那个……措施,所以有了意外。”
成禾真面色凝重,手从裤兜里缓缓掏了个巴掌大的小红熊,让她亮相:“当当,就是成小远!”
俗话说得好,一个惨剧就要用另一个更惨的事来压。这就是虚惊一场的魅力。
但两三秒内,成禾真迅速发现没用。
周颂南漆黑眼眸盯着她,脸色好像更差了。
她便收起了小熊,还有嬉皮笑脸的笑意,低着头看脚尖,不怕死地嘟囔。
“我就是想说,没有什么太严重的后果嘛,又没让你吓死,也没让你负责。况且,都那么久,我早忘了那是什么感觉——”
“是吗。”
周颂南不怒反笑,春风扬起他柔软的黑发,他声音放轻,柔和得有一丝渗人:“全忘了吗?”
墨蓝夜色里,路灯将他们的身影拉得纤长,钉在地面,交缠在一起。
成禾真很少见这样他这样,那种肆意的压迫感让她怔了片刻,正想往后退,手腕却被箍得动弹不得。
“回答我。”
周颂南微微俯身,望进她眼里,仿佛悬崖上暗涌的风,吹得人心笙摇动。
似诱哄,又似威胁。